:“仔細點,有下人在外頭,聽見了。”
楨小郎道:“吃個茶點罷了,有啥子怕被聽見的麼”
繼續一陣不堪入耳之聲。
秦氏十分識時務,她向欒媽媽和梁氏道出真相,出了梁家門,立刻回家收拾東西,官道攔車去了京城,在親戚家住下。
次日,梁氏出門馬驚,跌出一身傷,養的鴨子死了一堆。傍晚,欒生的乳母突然口吐白沫抽搐,幸虧有個來幫傭的婆子恰好懂點草頭方子,給她灌了點湯水,幾個人抬著她去找郎中。郎中扎針灌藥到半夜,總算把欒媽媽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幾個婆子鬆了一口氣,卻望見村裡火光沖天。
欒生和楨氏住的宅子,秦氏家的小屋,同時起火。
村民前去救火,從火場中抬出了昏迷的楨氏。
欒生、老瞎子、楨小郎都蹤跡不見。火場中也沒找到屍骨。
楨氏一直未能醒轉,產下一個女兒後氣絕身亡。
本地人對此有兩種猜測。
其一,欒媽媽告知了欒生真相,欒生殺了老瞎子和楨小郎,打暈楨氏,放火燒屋,亡命天涯。
其二,老瞎子和楨小郎發現事情敗露,連下殺手,先害幾個知情人,再殺欒生和欒媽媽,放火燒秦氏房屋,覺得楨氏有孕累贅,不便帶著一同逃亡,索性點火一塊兒燒了。
穆集愕然:“竟成了一宗大案?”又向上首揖道,“慚愧下官竟從未聽聞。”
常村正道:“聽說這個案子是府衙辦的,若大人看過卷宗,應知詳細。”
冀實撫須:“吾已記起此案,確實算得一宗曲折的案件。”看向柳桐倚和張屏,“斷丞與張文書可要猜一猜,真兇到底是誰?”
張屏道:“關鍵在欒生的乳母身上。請教失火當日的白天,是否有人見過欒生、老瞎子和楨小郎?”
冀大人道:“卷宗裡寫,下人們說,沒有。都是直接從院裡傳出話。只有幾個婆子見到楨氏躺在小廳睡覺。”
柳桐倚問:“傳話的和後來靠近楨氏的都是欒媽媽?”
冀實點頭。
張屏再問:“村正方才說,火場中除了昏迷的楨氏,沒找到其他人的屍骨。即是說當日在那座宅子裡幫傭的下人,也未有人遇難?””
常村正向冀大人看了看,答道:“回先生話,應是沒有。”
冀實道:“沒有。那宅子的另一半在翻修,當天早上,下僕收到吩咐,或出門跑腿,或去新翻修的那一半宅子裡幫忙。門口只有個守門的小廝,素來膽小乖滑。宅子裡的婆子都幫著送欒氏去看郎中了。”
柳桐倚雙眼明亮,看看張屏,道:“如此,被殺的人是老瞎子和楨小郎。且,此二人或是在前一晚就被殺了。欒生殺死二人,未狠下心打殺楨氏,次日欒生逃走,乳母為其遮掩。”
若是老瞎子和楨小郎行兇,他們傷人縱火,連楨氏都拋棄,沒必要帶走欒生或藏匿他的屍體。
常村正拱手:“大人和先生真真是英明聰慧,一眼即看破關鍵。老朽唯敬佩矣!”鞏鄉長跟著讚歎。
冀實微笑:“斷丞與張先生果然名不虛傳,令某欽佩汗顏,並望勿怪某之小小唐突。”
柳桐倚還禮:“大人客氣,幾位謬讚,實愧不敢當,是大人與村正諸多提示,我才僥倖蒙對罷了。請教此案後續如何,還有許多事,譬如欒生下落,老瞎子與楨小郎的屍首在何處,慚愧著實未能猜出。詢問欒生乳母,或能得知真相。”
張屏問:“欒生是否還有一位同夥?”
冀實看他一眼,向常村正道:“卷宗記錄未必有村正所知詳細,仍是請村正講吧。”
常村正道:“大人抬舉,老朽只是道聽途說,又時隔多年,若非這事多被人議論,恐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