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荷只能讓人徒增惆悵,所以她目不斜視地看著黃召道:“黃總管,最近城裡可有什麼傳聞啊?”
雖然年輕貌美,但詩韻的一雙鳳目不怒自威、洞徹人心,讓黃召不敢輕慢。小意問道:“娘娘問的是哪方面?”
“伐齊。”詩韻淡淡道。
“這個…”黃召尋思半晌。搖頭道:“亂七八糟沒個準信,說什麼的都有。”
一般謠言從京裡傳到京山城。怎麼也得兩三天。但等到滿城風雨時,有些話就晚了。稍一沉吟,詩韻便言簡意賅的將孃家傳來的訊息講給黃召聽,不讓這大總管心裡明白,他怎麼將其能當成頭等大事呢?
黃召先是一驚,但見年青的主母如此沉穩,頓時不怎麼慌亂,咽口吐沫道:“要讓奴婢幹什麼?娘娘您儘管吩咐。”
詩韻輕聲道:“只要兵部一天沒確認,這些話就是謠言。”
“奴婢知道。”黃召點頭乖巧道:“下面哪個死蹄子敢胡說八道,奴婢就撕爛了他的嘴。”
詩韻頷首道:“尤其不能讓四娘娘知道,絕對不行!”
黃召沉聲道:“娘娘放心吧,奴婢會管教好那幫小蹄子的。”
詩韻款款起身道:“園子裡聽到一個字,為你是問。”
黃召凜然道:“奴婢立下軍令狀,要是傳到四王妃耳朵裡一星半點的胡言亂語,就把這顆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詩韻點點頭,便離了湖心亭,向自己住地繡樓走去。
剛走到繡樓之下,正迎面碰上雲蘿從裡面出來。
一見詩韻,雲蘿便蹦蹦跳跳地湊過來。挽著詩韻的胳膊道:“姐姐,我正要找你呢。”
詩韻伸手為她理一下額前的劉海,微笑道:“什麼事兒啊?”
“聽說驪山地楓葉很好看。我想瞧瞧去。”雲蘿一臉可愛的討好道。
詩韻搖頭笑道:“現在離霜降還在,楓葉都綠著呢。”
小貓一樣扭著身子,雲蘿小聲央求道:“那也不要緊,整天等不著個準信兒,人家心裡可煩了,好姐姐就讓我出去散散心吧。”
“悶得慌才是真的。”詩韻點一下她的小瓊鼻,寵溺的笑笑道:“什麼時候去?”為了以防萬一,她本想拒絕的。但轉念一想,自己未免有些矯枉過正了,便改口答應下來。
“明天就走吧?”雲蘿歡天喜地道:“咱們四個一道去!”
詩韻搖頭笑道:“你和永福去吧。你若蘭姐姐可不能去,她得在家將養呢。”
雲蘿乖巧的點頭道:“我知道,她要重點保護嘛!”說著歪頭問道:“那大姐你為啥不去呢?”
詩韻心道:我哪有心情啊。愛憐地揪揪她的鼻子道:“我要陪著你若蘭姐姐,把她一人留家裡多不好。”
“那我也不去了。”雲蘿地眉頭微微皺起,一臉地深明大義道。
詩韻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板起臉道:“這可是你說地?”
雲蘿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幾下,訕訕笑道:“當我沒說…”說完便放開詩韻,游魚一般溜出老遠。丟下一句:“我去找永福說說。”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無可奈何的笑笑,詩韻這才輕移蓮步、微提裙角,進了繡樓。
詩韻上了二樓,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進了隔壁若蘭的臥室。
門是半掩著的,可以看到房間地裝飾溫馨典雅,還有幾盆若蘭最愛的蘭花,更顯得高貴而富有生機。
午後的陽光透過琉璃窗灑進來,幻化出七彩繽紛的美麗色彩,迷人卻不炫目。桌上還有個黃銅鏤花的小香爐。淡淡的青煙從花紋中嫋嫋滲透出來,散發著安神香那令人寧靜的氣味。
若蘭穿一身舒適寬鬆的羅裙,正靜靜的倚在床頭做些女紅。這些日子闔府的女人都清瘦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