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淚水滑落,黑暗的馬車裡少女悲鳴的落淚,她也算是時代的可悲之人。
可也吃了不少時代的福利,一切都好,都是命運標註好的代價。
一字一句的質問,一字一句的悲鳴,一字一句的絕望,一字一句的仇恨,一字一句的迷茫。
她沒得選,死與活著,她選擇豬狗不如痛苦的活著。
克善無能的悲鳴著,他身為男子保護不了姐姐,得讓姐姐犧牲自己保全他。
他自是痛苦,他看到了姐姐的犧牲,從前恩怨一切消除。
可他也同樣的沒得選,屈辱的活著,也比死了強。
努還海烤著火,瘋瘋癲癲地露著膀子:“你害了我,我也辱了你,都好,都好,都好,哈哈哈哈。”
靜謐的夜,雪下了下來,可冷可冷了。
險些把人凍壞了,新月哪怕生了病,發了燒,還得演,還得陪著那男人瘋。
斷斷續續病了小半月,死撐著也要活著。
她什麼都沒了,就只剩下活著。
新年一過,軍隊加快了腳程,不過一月就到了京城門外,叫人遞了摺子先是通知,後是請罪。
欽天監擇了吉日,二月八,東南方向為吉,上午到中午為吉時。
城門大開,軍隊緩緩進城,新月格格與大將軍同騎一馬,不僅把事情做實了,還演了一出大戲。
大朝會上,新月帶著弟弟面見了聖上,二人跪下,由姐姐開口道:“求皇上開恩,許臣女帶著弟弟住進努達海將軍家中。”
一招先發制人,算是把腦子有病幾個字表現的真真的了,時不時望著心愛之人淚眼婆娑,演的真像那麼回事。
弘曆噎了噎,比阿青還有病的出現了,也不知是真病還是假病。
弘曆的想法不約而同地出現在了別人的心中,怎麼說呢?如此不孝女,實在是駭人聽聞。
此女正在孝期,對男人投懷送抱,破了身不說,還能說出如此厚顏無恥之言,實在是有辱斯文。
可一些人邊罵也一邊心裡有數,其中種種算計,家中族人在軍隊的早就一一傳了回來,有些人都覺得此女夠狠,可有些人卻把女子的犧牲視為理所當然,一邊罵她不該如此行事,一邊罵她既然做完了是,就該有分寸的自裁全了名潔。
努還海對此情此景眼神淡漠了一瞬,隨即換上了擔憂之情道:“皇上奴才願用軍功換取求娶格格之事。”
說是那樣說,低頭一順眼中恨意快要把新月千刀萬剮了。
弘曆頭痛的閉了閉眼道:“你二人發生的意外,我已知曉,皇家格格不能為妾,那就判你與髮妻合離,你二人生的一子一女就隨她家去吧,至於你與新月格格既然事已發生了,那就先訂婚,守孝三年後完婚吧,用你之軍功換此結果已然到頭了,望你不悔。”
唱唸俱佳,人人都是戲子,人人都演著戲,唱的可好聽了,唱的可會騙人了,唱的可可怕了。
新月故作高高興興地跪下道:“新月謝皇上恩典,嗚嗚嗚,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