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年輕的男子穿一件天青色的長袍,容色俊雅。
杜弱纖又悲又喜地想奔過去,卻見他的身影漸漸地淡了。心裡一急,便要喊他,卻是發不出聲音!
掙扎著醒來,想著夢裡的情景,心還“怦怦”地亂跳。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似的,好容易才咳出了一聲,喘了幾口氣。
人間久別不成悲,風林離開了一個月,那些撕心裂肺的痛,都漸漸地被時光衝得淡了。如果揭開胸腔,也許還能看到依稀的淺淡緋紅。
想到他獨力支撐的艱難,不由得把那餘下的恨意,又淡去了一些。
手心裡捏著一把沉沉的汗,後半夜便再也睡不著。到得天明,雨仍在綿綿密密地下著,懶懶地不想動彈,只一逕望著窗外。
劉舉山照例來看了她,並且為昨天龍少君的事賠了罪。杜弱纖含著笑:“沒事的,她也沒說什麼,客氣得很。”
沁藍頗不服氣,動了動嘴,到底沒有說出來。
劉舉山卻似坐立不安,軍帽脫了又戴,戴了又脫。杜弱纖的心隱隱地跳得急了,嘴唇漸漸乾澀,脫口問:“是不是前線的戰況……很激烈?”
“前天夜裡打了一仗,咱們的人數雖然少,可是守住了口子,也沒讓日本人過得來!只是上峰總是一昧地放棄抵抗,軍令已經有些嚴厲了。”
“哦……”杜弱纖應了一聲,沒敢再問。
沁藍卻脫口問:“陳奕他們……沒事吧?”
劉舉山搖頭:“沒事,死傷了不少兄弟,少帥也掛了彩!”
杜弱纖的心不聽使喚地“撲撲”跳了起來:“他……受傷了?”
“是啊,不過想來不是很嚴重。”
“他是統帥,怎麼也……”杜弱纖的心裡發著緊,脫口問了出來,方覺自己急了些,又深吸了一口氣,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偏過了頭。
“電報上也沒有說,只是寫了一個大概。杜小姐,你莫急……我先回去處理一些公務,明天再來看你。”
杜弱纖連忙欠身:“你事忙,不用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