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順著聲音看去,華如初三魂七魄全回來了,淺淺露了個笑,道:“就是身子沒勁,你今晚也留這邊了?老太太會不會不高興?”
“祖母那裡有祖父說,沒事。”
那倒是,一物降一物,老太太是很威嚴,可在老太爺面前卻也順從得很。
手臂軟軟的使不上力,華如初決定行使她病人的權力,朝祁佑伸出手索抱,“我要喝水。”
床頭放著早就備好的水,祁佑將人扶起來靠到自己身上,端了水喂她。
一杯見底。
“還要嗎?”
華如初搖頭,“你用過飯了嗎?”
“恩,我讓人給你拿吃的來。”
華如初賴在他身上不動,“現在不餓,嘴裡發苦。”
祁佑心疼之餘又有些小小得意自己的未雨綢繆,從床頭的櫃子裡撿了粒蜜餞喂進她嘴裡。
華如初眼睛發亮,“你買的?”
“來的路上看到了。”找到了餵食的樂趣,祁佑又撿了一粒喂她。
連著餵了幾粒祁佑就把櫃子合上了,對上如初不滿的眼神低聲道:“留點肚子用飯,飯後要喝藥,沒得蜜餞了你又得滿嘴苦味。”
華如初撇開頭不看他。
祁佑又將人攏過來一些,“聽話,明天我再買回來。”
這哄孩子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華如初受不了的推他一把,“叫人拿吃的來,餓了。”
親了親她額頭,抱著人坐起來一些,將枕頭枕在她腰後,祁佑揚聲道:“拿吃的來。”
門外守著的是雲書和冬菲,這幾天累得狠了,冬菲又擔心小姐降下去的體溫會反覆,乾脆就靠著門打瞌睡,頭一點一點的。
聽到姑爺的吩咐,雲書應了,拉著還在犯迷糊的冬菲去端吃的。
東西都是清淡的,清清爽爽的倒讓華如初多吃了些,粥都喝了兩碗。
看著隨後送上的那碗黑呼呼的藥,華如初下意識的縮了縮,被人砍一刀她都忍得下痛,可這藥,真的太苦了,她完全有理由懷疑江伯往裡多加了黃連。
祁佑把蜜餞拿在手裡,溫聲道:“涼了會更苦,快喝了,有蜜餞不苦。”
說得輕鬆,你來喝看看,斜他一眼,華如初接過碗捏著鼻子往下灌,那股子氣勢都比得上和人短兵相接了。
祁佑被自己的比喻逗樂,眼中笑意滿滿,看她一拿開碗便餵了一粒最大的蜜餞進她嘴裡,眼看著那擰在一起的五官慢慢舒展開來。
趁著這個機會,冬菲號了下脈,看她臉上的笑容就知道應該是好訊息,“沒什麼大問題了,明天我配了藥回去,在家裡再泡上一次藥湯鞏固一下,後天就全好了,不過在這之前您要儘量少吹風,這會變天了,眼瞅著就會下雨,晚上一定不能再著涼,加重了就會很麻煩。”
後面這幾句冬菲是對著姑爺說的,祁佑聽得很仔細,眼睛卻也沒閒著,看如初嘴裡的吞下去了馬上又餵了一粒進去,手指有意無意間抹過唇間,只有夫妻兩人才知道的火熱。
看小姐神情還是有些疲憊,雲書將其他人都打發下去,自己留在最後,“姑爺,那邊是不是讓我們的人先撤回來?和太子的人打照面對小姐沒好處。”
看了下刻漏,殿下那邊的人再有和一個時辰就到了,他又派了人在那裡護衛,錯開倒也好。
“你去一趟,把人都帶回來,江雨要是也不想留在那裡,讓他將需要注意的事記下來,到時候自有太子的人接手。”
“是,婢子告退。”
蜜餞吃得沒剩幾粒了,祁佑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甜的。”
華如初主動將舌頭伸出來在他唇上掃過,誘惑似的笑,“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