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有這麼愚蠢的幻想。
“怎麼可以這麼說……”今川元泣訴,差點咬手帕以示心痛。“小孩子那麼可愛,剛出生的時候,手小、腳小,整個身體圓滾滾的,就像小天使一樣。”想起家中一對雙胞胎甫出生的模樣,小小的手、短短的腳,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長到七、八歲就變身成為小惡魔。”黑崎蘭冷冷的接下去。
順著她的話想象,他雙肩垮下,“是啊,不是拆床板當溜滑梯,就是學印地安人鬼吼鬼叫,吵得你不能好好休息,上一整天班已經夠辛苦了,晚上回家還要當小鬼的馬兒,讓他們騎在背上,真的是小惡魔投胎轉世……不對,我怎麼跟你說起這些,不對不對,我要的是天使,那種可愛的、純潔的、有笑容的天使!”誰來救救他,蘭是個一旦下決定就不輕易更動的人哪。
嗚嗚……今川元覺得自己的胃又開始隱隱作痛。
“蘭,你不要為難我好嗎?畫些正常點的天使,你可以參考《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什麼都好,童話故事裡的小天使那麼可愛,你畫的天使實在……說句老實話,他可以去競選全世界最性感的男人,與布萊德彼特較勁。”
無情是出色,但不至於像今川元說得那麼誇張吧?黑崎蘭拿回畫稿,端詳近日以無情為藍圖描繪的畫稿。
芳心為之怦然一震!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筆下的他,當真性感得不可思議。
她一直知道他的外形不差,但知道相正視事實是兩回事,在腦袋理解他的迷人之處前,手已經先一步無意識地描繪出他出色的形貌。
沒有喜怒卻隱含溫柔的臉廓,一如他口頭上不說,但舉止卻會表達出的溫柔和善解人意。
翻開下一頁,是以月夜為背景的單圖,那是到野澤住宿的第二晚,她所看見的無情。
“天使都是這樣的嗎?”帶點絕塵的冷然,卻又溫柔地眷顧他們這些人類,隱藏著自己的……寂寞?
忽然間,她覺得自己瞭解他,就像瞭解自己一樣。
也是在忽然間,她發現自己與他的距離好遠,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他是不折不扣的天使,她是平凡無奇的人類;他可以一彈指離開她的房子,出現在幾千裡遠的地方,她卻得坐車坐船坐飛機,還不一定能追上他。
雖然他曾說必須跟她同居,但他當時並不知道“同居”背後真正的含義。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知而不言的用心,她不禁咬唇。
她以為自己是不容易被外在環境影響的人,麻木、遲鈍、粗神經,可是——
這一刻,她知道自己喜歡他,喜歡上那個闖進她家、一臉正經卻又時常耍白痴而不自知的天使!
是了,不喜歡他還會喜歡誰呢?
她不愛為人付出什麼,總覺得麻煩,卻願意陪他四處玩,陪他熬夜看影碟、聽音樂、上網。
她不喜歡生活中多出不相干的人,卻習慣每天早上和他爭論日本飲食的優劣,甚至為一點小事鬥嘴。
從不認為自己話多易怒,但跟他在一起就是有說不完的話,與他相處就是忍不住吱吱喳喳、忍不住動火。
她在意他,即便他是為了撮合她跟時駿而來。
她的生活因為他的出現,不時出現意想不到的狀況;也因為他的存在,她注意到許多以為理所當然、實則別具深意的現象——
風吹拂樹葉為的是唱歌,鳥兒鳴叫是在傳達訊息,花朵綻香是為了引人憐愛……這些都是他告訴她的。
靜如死水的生活,在他出現之後注入源源不絕的活力,讓她真的有活著的感覺!
不喜歡他還能喜歡誰?
黑崎蘭倏地起身。“我要回家。”她想見他,把心裡的話告訴他。
“啊?你說什麼?”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