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元一臉錯愕。是不是他說錯話,讓她氣得想一走了之?“嘿,蘭,我們話還沒說完,關於天使的畫稿還有很多地方——你沒問題吧?”拉她坐在身邊,拍著她的背脊安撫。“不要嚇我。我是為你好才說這些話,如果你生氣,可以打我罵我捶我,怎麼樣都可以。”反正責任編輯嘛,就是要承擔創作者的情緒,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個不是重點,我要回家。”愈想愈心慌,她要確定無情還待在家裡才能安心。“畫稿的事以後再談。”
“不可以啦!至少、至少要確定草圖的方向啊!”拖、拉、扣、求、哭——今川元把編輯五寶全搬出來用。
“黑崎蘭。”說曹操曹操就到,無情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他還在,沒走。黑崎蘭驚慌的眸綻出隱隱喜色。“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無情抿唇未答。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邊這個男人的身分。
“他是誰?”口氣近乎質問,暗伏的薄怒像泡沫啵啵湧上心頭,連自己都不明所以。
桎梏左胸的枷鎖在此刻拉扯出疼痛,而這份疼痛的感受有別於之前,控制心緒的鎖煉瘋狂地跳動絞緊,在他體內激盪出起伏不已的劇疼。
想深入思考原由,但今川元偎向黑崎蘭,在她耳畔嘀咕的舉動,打消了他的念頭。
沒有理由,他就是覺得這個雄性人類靠近黑崎蘭的畫面很礙眼。
在這同時,心口那無形鎖煉彷佛感知到什麼,再度繃緊,一陣更猛烈的揪痛讓他的身子向前微傾。
“離她遠一點!”這句話幾乎是暴吼出口,違反了天使的戒律。
“什、什麼?”迫於對方的氣勢,今川元緊張得像只小貴賓狗,只差沒神經質的原地猛轉圈。
“無情?”黑崎蘭起身介入兩人之間。“你怎麼回事?”她從沒聽他大聲說話過。“不要欺負他。他叫今川元,是出版社負責與我接洽的編輯。”
今川元趕緊雙手奉上名片。“敞姓今川,請多指教。”
無情沒有理會,因痛而更加凝肅的眸光瞥到桌上攤開的畫稿,而後迎向黑崎蘭的眼神,她眸中除了平日的坦率,還多了一股未曾見過的熱忱。
那股熱忱奇異地緩和了他左胸的劇痛。
這到底怎麼回事?無情一臉茫然,黑眸直勾勾盯著她瞧。
“你……幹嘛這樣看我?”
“蘭,他是你的男朋友嗎?”今川元也許遲鈍,但也有敏銳的時候,好比此刻,他就感覺到這兩人之間有異常的空氣對流。
可是……不對啊。
“蘭,你這樣是外遇哩!你的未婚夫是臺灣時氏集團的年輕領導者,他、他他不是時駿吧?”他曾在商業雜誌的報導中看過時駿的照片,像個黑道頭子,但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像是模特兒。“還沒結婚就有外遇,這不太好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黑崎蘭狠瞪一眼口沒遮攔的今川元,霞紅的臉藏不住羞意,索性丟下幾張千元鈔票,拉著無情就往外走。
今川元急忙留人,“等一下!蘭,我們事情還沒有說完哩!天使不能曬黑!不能有肌肉!不能像猛男!要有笑容,不能像威基基海灘的衝浪板帥哥啊!”
他的大喊沒得到黑崎蘭的響應,反而讓店裡的其它客人拿他當瘋子看。
“失禮、失禮……”他丟臉地重新落坐,如墜五里迷霧,化身丈二金剛,抓不著一點頭緒。
那個男人好象在哪兒見過……困惑的視線移回桌上的畫稿。
咦,怎麼有點像?
前往商業茶會的路上,黑崎次郎坐在賓士後座閉著眼睛沉思。
日商通用與時氏集團聯姻的新聞已經引發正面效應,近三個月來,日商通用的股票日日攀升,足見外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