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我看見我家的房屋燃起了熊熊大火,原來他們逃跑的時候,也沒忘殺掉房子。我怕極了,只覺天旋地轉,想要說話,但是一點力氣也沒有,想要站起來,但是卻暈了過去。”她越說聲音越細,說到後來,已無力氣接下去,好像方才從惡人手中逃脫一般。
古鉞聰緊緊抱住她,柔聲道:“從那以後,你可有見過你弟弟?”香兒一面抹眼淚一面點頭,說道:“弟弟是生是死,是否就在魔教,我現在也不知道。”她滿面脂粉,淚水不住淌下,伸手一抹眼淚,登時成了大花臉,古鉞聰坐在她身後,也看不見。
凡入嗜血教的奴才,一律改名換姓,古鉞聰知問她弟弟姓甚名誰也無用,說道:“這些年來,你可曾打探過他的下落?”
香兒道:“自然打探過,但師父平日不讓我們擅自離開流雲山莊,有時從旁人口中聽得些,也都是隻言片語,風馬牛不相及的訊息。”頓了一頓,接道:“師父說,她已知會給各大門派,有人發現我弟弟的下落,便告訴我,可是,過了這麼多年,也沒等到訊息。”說到此,聲音又哽咽了。
古鉞聰沉吟不語,想起盜金杖的小順子來,心忖:“教主將漂亮的少年捉入教後,雖是下令他們不得與家人互通訊息,但也並未將教中奴才全家殺絕,香兒家怎會遭此橫禍?說來也怪,香兒反而成了風月觀弟子。”只覺這件事不大對勁,但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走了一陣,見香兒仍在抽泣,一轉話鋒,問道:“這一回有哪些門派攻打嗜血教?”
香兒道:“師父沒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在師父身邊伺候之時,常聽師父與高盟主說什麼要聯盟十八大門,尚非一日之功,高盟主多次造訪少林,想讓那個方丈入盟……”
古鉞聰:“是玄悲方丈。”
第九回佳人如夢10
香兒道:“對,高盟主想與玄悲方丈聯盟,但玄悲方丈總以少林自來都不問江湖紛爭為由,不肯入盟,青冥派與高盟主誓不同日月,也不肯入盟,朱雀宮的南宮先生和北宮先生兩人意見不一,前不久雖然已經入盟,但人心不一,這一回說要攻打嗜血教,也有不少人不肯來。”
古鉞聰道:“不知是南宮先生左丘,還是北宮先生右一天不肯來?”
香兒搖搖頭,說道:“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
古鉞聰又道:“太乙北斗的陸行雲怎樣了?”
香兒道:“他呀,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膏粱子弟,貪生怕死,懦弱無能,武林大會沒多久,他就率弟子歸順了高盟主。”言語中甚是瞧不起。
古鉞聰雖知陸行雲不成氣候,卻不料他竟歸順自己的殺父仇人。問道:“高進倫就不怕他是為報仇而來?”
香兒道:“這個陸行雲平日總是嘻嘻哈哈,怪里怪氣的,我也聽師父說過,盟主初時也疑心他入盟動機,後來見他是扶不起的爛泥,也就由他去了。”古鉞聰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又奔一會,但見眼前霍然一亮,重山迭嶂的夾道中,數道光芒透過夜色直射過來,遠處百餘營帳在浩瀚天宇下一字排開。兩人陡見此景,心神皆是一蕩,古鉞聰遠眺一陣,說道:“高進倫派來的人果然不少。”忽又道:“不對勁。”
香兒道:“什麼不對勁?”
古鉞聰道:“為何不見一個人影,也聽不到一點兒聲音?”
香兒側耳凝聽,除了天風拂草,闐寂的夜空中連一絲聲音也沒有,奇道:“奇怪,我離開的時候明明有好多人,怎麼才一會兒都走了?”
古鉞聰暗忖:“一路而來,我們一個敵人也沒見到,十八大門派絕無可能趁此時罅隙入谷。”說道:“好在敵明我暗,我們下馬步行過去探一探。”
香兒道:“好。”她離開之時,本欲誘古鉞聰出谷,此時聽到古鉞聰說“敵明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