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覺天經地義,理當如此,十分高興。
兩人棄馬,正待前行,古鉞聰一瞥香兒,見昏黃的火光之下,香兒滿臉花花紅紅,一張嬌俏精巧的臉被淚水和脂粉抹化得稀里胡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香兒詫異道:“你笑甚麼?”
古鉞聰指著她道:“笑我面前有一個花臉貓兒。”
香兒恍然大悟,登時羞不可抑,忙側過臉去,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紅盒,藉著微光重新化妝,說道:“都怪你,害我說起傷心事,若師父見我這般模樣,又要捱罵了。”說到此,突然想到師父,她一心只在古鉞聰身上,卻沒想到,自己仍是風月觀的弟子,仍有重任在身。
古鉞聰見她愣著一動也不動,說道:“你怎麼了?”
香兒抬頭看著古鉞聰,復又精神一振,什麼也不願意多想,轉過身來道:“我好了。”
兩人藉著月色,一路潛行至營帳十餘丈處,古鉞聰突然拉著香兒,在一土堆旁蹲伏下來,探出頭凝目群帳,香兒看著空蕩蕩的營帳,問道:“你看什……”“麼”字尚未出口,古鉞聰的手已捂住香兒嘴唇,低聲道:“那邊帳內有兩個人,不知武功如何,別被他們發現了。”香兒看了又看,仍看不出有人,卻不敢再說話。
古鉞聰又看了一陣,說道:“你在這裡等我,待我探得虛實,再與你騎馬進去,如此高進倫也不致懷疑你。”
香兒急道:“我不要你一個人去。”又道:“我跟你一起去,倘若被人發現了,正好說是我請你來的。”
古鉞聰略一沉吟,說道:“那你跟緊我。”拉起香兒的手,從東側繞至營帳一旁。兩人伏在營帳一角察看帳內動靜,不過一時,果然聽得腳步聲響,有兩個人談笑走近,古鉞聰見帳內漆黑無人,一拉香兒,與她一併藏入帳中。香兒頭一次偷偷摸摸做事,又有古鉞聰在身旁,只覺又是新奇,又是激奮。
那兩人走到相近,只聽一人道:“你猜盟主會不會將那些美人兒放了?”另一個笑道:“這還用說,那些姑娘隨便一個也能擰出水來,你出孃胎之後見過半個嗎?”當先一人道:“自然沒見過,我的意思是,假如盟主不放她們,留著自己受用,那倒也罷了,我們做手下的自不敢動甚麼心思,不過……要是盟主果然將她們放了,豈不可惜之極?”另一人似是恍然大悟,大聲道:“李大哥,依你高見,怎樣才不至可惜?”話音方落,那叫李大哥的忙道:“你小聲些。”放低聲音在同伴耳畔嘀咕半晌,只聽同伴一陣嘿嘿壞笑,說道:“好是好,就怕盟主知道,一不小心腦袋搬家。”那位李大哥道:“那些美人兒都是道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道長向來都是聽盟主的,就連我們這些做盟主手下的,她也會禮讓三分,我們找她一兩個弟子深夜談談天,說說地,想來不會有事。”同伴聽得心花怒放,說道:“李大高高見,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送飯去,今晚就去談天說地,”搓了搓手,說道:“李大哥,若非你想得周到,小弟這輩子恐怕也沒機會弄到這麼水嫩的……”一語未畢,忽然住了口,握拳撫嘴輕咳兩聲,說道:“昨天那一把,運氣也著實差了些……”原來又有人走近,只聽那人道:“你二人不去送飯,卻在這裡嘀咕什麼?”兩人慌忙走開去。
古鉞聰在帳內看得分明,那兩人都是青衣布帽,僕役打扮,一個手提風燈,一個推了一輛木車,車上放著一個大木盆,想來就是飯菜了,。
待兩人走遠,古鉞聰低聲問香兒:“你可知道,他們給誰送飯?”香兒搖搖頭,說道:“聽他們說的話,一定沒安好心。”古鉞聰道:“走,去看看。”香兒滿心歡喜跟上。
兩人跟在兩名僕役身後,曲曲折折走了好一會,不一時繞至一小山坡的北面,在半山腰停了下來,古鉞聰與香兒互望一眼,均忖:“他們說送飯,怎麼卻到這荒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