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穩穩的坐在草廬內的榻上,等到李元吉再次為他斟了一盞紅棗薏米茶,才端起茶盞,不太滿意的道:“半個月不練,手都生了,不然非得多打他幾下不可。”
李元吉雖然弄不明白半個月不練,跟能不能多打幾下有什麼關係,但還是附和著道:“已經很不錯了,要是我的話,最多隻能打他一下。”
一下過後,竹棍不是劈了,就是裂了,根本打不了第二下。
李孝恭聽不出李元吉話裡的深意,以為李元吉在奉承他,滿意的捧著茶盞哼哼著。
宇文寶就顯得很委屈,一蹭一蹭的挪到了草廬邊上,目光直直的盯著李元吉,希望李元吉能給他下達一個反擊的命令。
好讓他找回場子。
“怎麼著,還不服氣啊?”
李孝恭看出了宇文寶的心思,將茶盞往矮几上一磕,瞪著眼喝問。
宇文寶沒有搭理李孝恭,而是盯著李元吉,等待著李元吉下達命令。
他當然不服氣了。
任誰被平白無故的打一頓,都不會服氣的。
李元吉瞥了宇文寶一眼,不鹹不淡的道:“行了,別看著我了,我不會下令讓你打回去的。”
宇文寶瞪起眼,一臉的不解。
咱們齊王府,什麼時候受過這等欺負?
李元吉看著宇文寶道:“他打你一頓,也是為了出出氣,作為回報,他會幫你升官。”
不等宇文寶開口,李孝恭一下子就急了,“你可別把話說的太滿,我只答應了幫他試試,可沒答應一定幫他升官。”
宇文寶聽到這話,脾氣也上來了,“我有我家殿下提攜就夠了,還用不到你。”
李孝恭瞬間就樂了,指著宇文寶對李元吉道:“你聽見了,這可是他自己說的。”
李元吉臉一下子就黑了,瞪著宇文寶喝斥,“滾一邊去。”
還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辛辛苦苦幫你搭起臺子,我容易嗎?
你一上來就把臺子給拆了。
宇文寶極不情願的退到了一邊。
李元吉看向李孝恭道:“堂兄別聽他瞎說,他的事情就拜託給堂兄了。以後他在堂兄麾下做事,還請堂兄多教教他。”
李孝恭不情不願的道:“我可未必教的了他。”
宇文寶聽到李元吉的話,眼珠子都直了,“殿下,您不要臣了?”
李元吉白了宇文寶一眼,“沒說不要你,只是讓你去左監門府任職,幫你攢一攢資歷。”
宇文寶趕忙道:“臣不去左監門府,臣要一直跟著殿下。”
李元吉懶得跟宇文寶解釋自己的心思和想法,也解釋不通,直接蠻橫的道:“讓你去你就去,這是命令,別給我廢話。”
宇文寶張著嘴,急切的想說句話,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李孝恭在主僕二人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在主僕二人身上盤桓,直到主僕二人不說話了,才緩緩開口,“這個二愣子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嘛,身上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李元吉見李孝恭看向宇文寶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欣賞,就知道李孝恭說的是真心話。
李孝恭欣賞宇文寶那一點,李元吉也猜到了。
那就是忠誠。
李元吉淡然笑道:“也就那麼一點可取之處,不值一提。”
李孝恭突然一臉惆悵的道:“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李元吉笑著點了點頭,大致猜到了李孝恭在惆悵什麼。
李孝恭在卸任荊州大總管之前,麾下的文武可不比李世民府上的少。
若是每一個都像是宇文寶一樣忠誠的話,李淵也不好隨意的召李孝恭回京,更不好隨意的冷落李孝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