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事?設計出問題了?雜誌有變動?”我問。
“是想問你曹雨希有沒有和你聯絡過。”
“曹雨希?他怎麼了嗎?”這種藕斷絲連的感情,總是模糊不清的。
“我和鍾詩傑怎麼都聯絡不上他,去他們家按鈴也沒人答應,打電話也沒人接,用最古老的方法寫信也石沉大海。”可心說。
“問過他父母了嗎?”我變得異常焦慮,那個沒辦法讓人放下心的傻瓜,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她尷尬地回答“自從上次訂婚宴鬧場之後,你覺得我還能夠若無其事地和曹伯母交談嗎?”
說的也是,而且以曹雨希的個性,想必他的父母都不會知道他去了哪裡,在做什麼。他的心太深,讓人赤手空拳去探索,未免有些為難。
“你給他打去電話他應該會接吧。”還未來得及去思考或是拒絕,她又說“就這麼定了,快打給他!”說罷掛掉了。
我仍和Ivan在夜市遊蕩,他見我臉色不對“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拍攝那邊的事。”我說謊了,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用說謊這樣的方式去回答,明明可以很坦然地告訴他,曹雨希不見了,告訴他,我很擔心他。
回到房間,默默地注視著通訊錄裡‘曹雨希’的名字,手指顫抖地放在綠色的話筒上空,遲疑了一陣,狠狠點了上去。
很長一段盲音,我以為就要這樣被結束通話了,結果那端有了聲響“喂?”
“曹雨希?你在哪裡?可心他們都在找你!”
“立夏,我是曹雨希的父親。”是個雄厚的音色,那個和我長談過一番的伯父。
“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他說。
是的,我記得“陪在曹雨希身邊。”
“可你為什麼……是對他沒有感情了嗎?如果是這樣,我還能夠理解。”
“伯父,我找回來了,那段記憶。”
“那為什麼?”
“那是一段讓我沒辦法再繼續留在他身邊的記憶,請你一定要諒解我。”我說“可以讓我,和曹雨希談談嗎?”
他沉默了,聽起來好像在哭,也許是我聽錯了,一個職場上呼風喚雨的人怎麼會這樣柔弱,他說“現在恐怕不行,以後也不要再聯絡他了,我不會要你見他的。”
掛掉了,環繞我的又是一片安靜,也許是那祖母綠寶石太冰冷,冷到我的心,凍得生疼。
手機的螢幕背景,依舊是和曹雨希在板燒店的搞怪自拍,看著這樣稀奇古怪的照片,我卻流下淚來,順著臉頰,脖頸,鎖骨,融入了那寶石。我啜泣著,踐踏著我那顆不成形的心,刪掉了和他的所有合照,所有資訊。
3
幾個星期過去,陽臺的爬山虎也漸漸多了些許綠色。可心發來一張圖片,下面的附字寫有“親愛的,我要結婚了,祝福我。”字樣。還睡眼朦朧的我,一下子從床上跳起,讓我好好看看新郎是哪個混小子,開啟圖片,竟發現站在可心身邊的是鍾詩傑!可心身著雪白婚紗,散著那頭蓬鬆的短髮,頭戴花環,而鍾詩傑則佩戴著蝴蝶領結,兩人臉上都洋溢著新婚夫婦的幸福感。可心內心的千年厚冰,他是用什麼法子鑿開的?而且,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嗎!這兩個人怎麼會……
我穿著睡裙瘋跑下樓梯“Ivan!”他正在廚房煮咖啡,見我風風火火跑過來,蓬頭垢面的。
“有什麼事這麼急躁?”他問。
“等你聽到了會比我更急躁。”我說“可心和鍾詩傑要結婚了!”
他只差把剛送入口中的咖啡口吐蓮花一般噴湧出來,被嗆到一直咳到流淚。
“鍾詩傑……不是不喜歡……”
“就是說啊!而且可心也因為那次大手術,還認定了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