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召他數次勸誡,皆未果。
平陽想著,齊王哥哥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性格,定然是要被欺負了。
這好好的賞月詩會,怎麼把這魔頭也招來了。
於是,提著裙襬就站了起來,和南汐道:“我過去看看去,很快便回來,你先繼續吃著。”
南汐點頭應下,轉眼瞥了一眼傳話的太監,見他依舊神色自若,未見絲毫慌張,心中便有些思量。
平陽這單純的性子,只當自己是過去打抱不平解救齊王,卻不知,自己才是那馬上就要被釣上岸的魚,瞧這架勢,定然是德太妃著急著平陽的婚事了。
平陽一離開,席上的貴女們頓時都鬆了一口氣,連交頭接耳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那宋櫻櫻離了座,去找柳綰舟搭話,她們各自找話聊著,南汐則是獨自倚在樓臺上看月亮消消食。
宋櫻櫻看著南汐的背影,端了杯子衝著柳綰舟一敬,二人素日並未有什麼交情,但柳綰舟依舊是帶了笑,端杯也回敬了。
兩人的肩膀離得很近,這距離,屬實有些超過了第一次搭話的禮數,柳綰舟的眉梢微皺,又很快掩藏了情緒。
宋櫻櫻不知她心中這些思量,附耳湊近了道:“你說,世子殿下何等的人物,在京中可是數一數二的好樣貌好家世,偏偏與這混跡沙場沒有禮教的人有婚約。”
微微一頓,瞧柳綰舟並未有反感,於是她繼續道:“再者說了,平陽公主是誰,那是眼高於頂的人,也讓這人誆的服服帖帖,竟拿著咱們給她作威作福來了。”
柳綰舟的身子微微一抖,輕扯了下宋櫻櫻的袖子:“姐姐,可別這樣說了,謝將軍看著確實算的上是人中翹楚,配世子殿下,倒也是…配得上的。”
說這話時,眼中便有些傷感。
宋櫻櫻瞧著她的臉,端詳了好一陣,心中暗喜,年前,李星昀於雅韻齋奏焦尾一曲,名動京都,自己那日可看的真真的,這柳綰舟一雙眼睛都要粘在世子殿下的身上了。
於是,眼珠子一轉繼續道:“要說,世子殿下與你家兄長素日交情就不錯,你又生得如此好,要不是這人,恐怕世子妃是你也說不定啊。”
柳綰舟雙頰一紅,兩隻手圈了自己的手帕子,一副子女兒家被看破心事的羞澀模樣:“姐姐休要胡說,我哪配得上世子殿下的青睞。”
宋櫻櫻將她如白瓷玉一般的手輕輕拍了拍:“柳妹妹你說這話可就低瞧了自己,這京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妹妹你傾國之姿。”
“我這身世...實在是...”
說這話時,眼眶就有些紅了,楚楚可憐若梨花帶雨。
她是柳家庶出么妹,因母親早亡,所以被柳母收入膝下撫養,但確實非柳母親生,故而在家世上實在算不上好。
瞧她有些神傷,宋櫻櫻趕緊出聲安慰:“身世好有個什麼用,這等宴會,瞧她謝南汐一身男兒打扮便來了,實在是唐突了各位姐妹們的眼睛,不怕折了公主的臉面。想必啊,是在邊陲吃苦慣了,穿不得咱們這樣蘇繡錦緞的好衣裳。要說也是護國公不懂得女兒家金貴,像我父親,哪舍的讓我吃這樣的苦,如今,我表姐做了皇后,我的身份自然不在她謝南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