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打了一針破傷風,不然可真夠受的。
上思縣的醫院只能暫時處理好外傷。在上思住了一夜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轉院去桂林。期間解雨臣一直昏迷著,儘管一直在用稀釋的醋酸溶液中和他吸入肺中的鹼性物質,可是吸出的痰液中依然還有血液。黑瞎子知道解雨臣沒有醒是因為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在遭受莫大的精神壓力和身體壓力之後的自我恢復。也就是說,解雨臣現在的狀態才算是安全的。
黑瞎子從手術室陪到ICU,從ICU陪到普通病房。期間從留守在吳邪身邊的夥計那裡得知,裘德考已經回國,據張起靈說裘德考剩不下多少壽命。而潘子也折在了古樓裡。
在第一撥進古樓的十幾個人裡,活著出來的,只有解雨臣。
從來不信神佛的黑瞎子第一反應是感謝老天讓解雨臣活著出來。
“病人今晚估計會醒,你們家屬注意些。”
醫生冷冰冰的話讓有些睏意的黑瞎子成功的清醒過來。北京方面黑瞎子已經知會解傢伙計封鎖,儘量保密解雨臣在桂林養傷的訊息。現在的解雨臣戰鬥力為零,要是真的有人想殺了他,就連黑瞎子都不敢保證解雨臣絕對安全。
黑瞎子老神在在地坐在病房旁邊的椅子上晃盪,目光卻盯著解雨臣的臉不放。似乎光是這麼看著,解雨臣就會醒過來,對他笑一笑。
黑瞎子知道這回自己的的確確是沉進去了。
栽在名為解雨臣的一樹解語花之下。
但他甘之如飴。
解雨臣醒了。
疼是解雨臣醒過來之後的唯一想法,試著動了動身體發現根本坐不起來之後無奈的躺在了床上。怎麼從古樓裡出來的他知道,可是怎麼進了醫院,他著實不清楚。目光所及一片白色,解雨臣洩氣一般閉上眼睛。
最討厭白色了。
“呵呵。”
旁邊傳來男人的笑聲,解雨臣側耳分辨了一下,睜開眼,“我怎麼在這兒?”
“怎麼不在這兒?全身上下瘀傷無數,挫傷一片,肋骨以及小腿骨折外加吸入大量鹼性物質,你現在能說話都是萬幸。”黑瞎子像模像樣的數落著,“要水嗎?”
“要。”解雨臣點點頭。
理所當然的牽動了背後的挫傷,疼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含住黑瞎子遞過來的吸管。潤了潤喉之後偏偏頭,“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水不能多喝。”
“裘德考的隊伍那邊怎麼樣?”解雨臣大概捋了一遍事情的經過,開口問道,“吳邪那邊呢?”
“你這一醒過來就不能消停會兒。裘德考回了美國,聽說過不了,行,確切訊息是活不了幾個月了,這邊的事情你可以稍微放一放,至於吳小三爺那邊,張起靈和他們分道揚鑣了,王胖子要留在巴乃祭奠他那雲彩妹子,吳邪回了杭州,說是要接手三爺的盤口。”
“到了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解雨臣難得的有些喪氣,輕輕嘆了口氣,“吳邪乾淨的很,也要被染缸染得面目全非了。”
“那沒辦法。這是他自己選的路,旁人幫不了他。要我說你憑著發小的交情做到這一步已經仁至義盡了。再往後,你幫不了他什麼。”黑瞎子接著解雨臣的吸管喝水,含著吸管絮絮叨叨的說。
“哎不是,我怎麼才發現你是個好叨叨的人啊。”解雨臣噗嗤一笑,“我得回解家看看,指不定亂成什麼德行了。”
黑瞎子的表情突然有些微妙,看似平靜的表情了暗藏了一種名為咬牙切齒的情緒,而且他下一句話的確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他媽離了解家活不了了是吧?”
解雨臣錯愕的看著黑瞎子,欲言又止,想笑可是看著黑瞎子那表情又笑不出來,張了張口把到嘴邊的話化為了嘆息,這嘆息隨著黑瞎子的下一個動作又變成了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