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
孫萬榮看著低矮的城頭,上面一片狼藉,新城只築了一半,只有不到一丈高,也只能用來防防野獸了,要想抵禦大周魏王的軍隊,那還差了不少。好在後突厥被滅,他也不用擔心突厥人會在背後捅刀子。
如此便可趁漢人農忙之際,大舉進攻!
孫萬榮手按在腰間寶刀上,隨即下了城頭,進了大帳,吼道:“擊鼓聚將!”
鼓聲“咚咚”,召喚著正在女人肚皮上的契丹諸將,不多時,大帳內便聚集了二十多個主要將領,這些人中有幾個衣衫不整,顯然準是在幹好事。
孫萬榮面色陰沉。道:“冰雪已經消融,部落的勇士已經休養了一個冬天,刀子放在床下已經生鏽。你們,還要賴在女人的肚皮上嗎?我契丹還沒有足夠實力攻掠大周,但可以襲擾他們的城池,讓他們無法春耕,讓他們發生災荒,就不怕他們不亂。本將軍已經決定,出擊大周。襲擾大周,讓大周疲於應付。身為契丹好漢的你們。準備好了嗎?”
“請大將軍示下,我等萬死不辭!”諸將躬身吼道。
孫萬榮忍受住這幫“叫驢”,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本將軍就不客氣了。駱務整、何阿小。你二人各領一軍,再攻冀州,李楷固領所部襲擾平州,諒他武攸宜也不敢出城迎戰。其餘諸將,跟我進逼幽州!”
“末將領命!”諸將躬身吼道,一個個彷彿喝了鹿血一般,嗷嗷直叫。
平州。
一個稍顯單薄的人站立城頭,望著遼闊的河北大地,他仰天長嘆一聲。隨即自語道:“我陳子昂恨不能棄筆投戎,捐此殘軀報效朝廷,奈何那建安王膽小怕事。身為一軍統帥卻只知龜縮城內。”
如今陳子昂被武攸宜罷了參謀,只是一個小小的兵曹,凡重大軍情商議都沒有他的份了。這段時間,陳子昂詩興大發,寫了不少憑弔古今的詩作,一時間被河北諸城的百姓傳唱。使其名氣大增。
“伯玉兄,今日怎有閒情逸致登上了這城頭?”
來人是一箇中年人。寬衣博袖,一副書生打扮。陳子昂轉身看到,隨即苦笑道:“子然兄,不在府中陪著嫂夫人,怎麼跑到這裡來呢?”
方子然,河北一地,平州有名的富貴之家,家資殷實,但奈何是商人之家,方子然自幼喜好結交讀書人,所以河北一地的很多貧寒的讀書人都或多或少地受過方子然的資助。儘管方子然是商人,但沒人會嘲笑他,也沒人會看不起他。就是頗有名氣的陳子昂也一樣對方子然十分尊敬。
原因無他,就是陳子昂最失意的時候,方子然主動結交他,而且給了他家的溫暖,陳子昂也住進了方子然的府中,深受方子然夫妻照顧。
而且陳子昂的房中也多了一名稱心如意的填房丫頭,這讓陳子昂雖官場失意,但情場得意。對方子然夫妻是非常感激。
方子然聽到陳子昂如此說,便笑道:“伯玉兄或許忘記了,今日是我那婆娘生父的祭日,我最受不得她哭哭啼啼,便跑出來溜達一圈,沒想到便在這裡看到了伯玉兄了。”
陳子昂笑道:“嫂夫人是性情中人,子然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此時,地面忽然震顫起來,城頭的警鐘頓時敲響,守門計程車卒大叫道:“契丹人來了,快關城門,快關城門!”
於是城頭開始亂糟糟起來,很久沒遇到契丹人來了,士兵的兵器都不知道扔哪裡去了,便大怒道:“誰他媽拿了老子的刀!”
“快放下,那是俺的腰帶!”
“……”
陳子昂不敢久待,他要趕著去兵營,便說道:“子然兄,今日恐怕契丹人要攻城,你且先回去照顧好家小,小弟還得回兵營。”
方子然是商人,見多識廣,便說道:“這城中近二十萬大軍,契丹怎敢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