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咬,激動的情緒倒是冷靜下來,心中暗地告誡自己千萬不可急躁,同時伸出手去給齊達看。小狗還小,又是和齊又他們玩慣了的,所以張華手腕上只有淡淡的紅痕,並沒有破皮。
不過,就是這樣,依舊讓齊達十分惱怒,抬起巴掌在小狗腦袋上重重打了好幾下,訓斥道:“不準咬人,知道沒?”
“哥,你回來了。”看到好久沒見的齊達,齊又也是一陣興奮,小小的身子抱起左成走到齊達面前,指著齊達道,“來,叫大哥。”
齊達頓覺頭皮一陣發麻,等到左成那聲糯糯的“可可(哥哥)”叫實並回了個笑臉後,他才板著臉看向齊又,“不是說了應該叫舅舅的嗎?”
“他不會叫。”齊又倒實誠。
“不會就教他,輩分是能亂的嗎?”齊達拉下臉輕輕的訓著齊又。齊又低下頭吶吶的應著,之前見到哥哥的喜悅已經不翼而飛。
眼看著兄弟見面的溫情場面要變質,張華趕緊打岔道:“行了,好不容易才回來,這回可以休息了吧?”
齊達看齊又抱著左成的手已經有些發抖了,便伸手接過這幾個月來越發胖墩墩的左成,皺眉道:“還沒呢,現在天氣正好,雜交的那邊有些穀子看著不錯,我準備跟著就整田打秧再種一季看看。等到八月時候,就可以看到結果了。”
“糧食收拾好了,記得給陛下送些過去。”張華提點著對人事還不是太通的齊達。
齊達點頭,“嗯,記得了。”沒有了老頭子固執自專的性子,齊達其實對世事也有自己的看法,已經不再是那個固步自封的老頭子了。
齊達在家裡休息了一天。張華謹守著步步為營的準則,噓寒問暖,卻絕不過於接近,倒也沒有造次。
接下來,因為已經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除了選種是齊達親力親為外,往後的事情都有做熟了的役夫動手,齊達倒也沒有怎麼操勞。
倒是田野山地裡的野稻,如今正是開始生長的時候,所以齊達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到了這裡。而張華,每每公事之餘,便陪著齊達滿山野的跑,有時候一去就是好幾天,兩人便駕著馬車帶著乾糧歇在野外。
只是,齊達晚上歇息的時候依舊不接受別人的近身。每每有人靠近,便立時驚醒。有時候,張華逼得緊了,夜夜故意親近,便會見到齊達半夜翻來覆去夢魘的樣子。
張華有時候也忍不住嗟嘆,不過他經歷過齊達在京庾隱環伺在側、而他鞭長莫及只能對月嗟嘆的日子,所以耐性十足。
這樣兩個多月下來,齊達的試驗田裡斷斷續續的多出了百十株野稻禾,而庾隱後來送來的種子種下去的稻穀也成熟了,收穫了大量種子。不過,這一回因為只是想要育種,並沒有雜交的環節,所以齊達還要在西邊相較乾旱的試驗田裡進行種子試驗。
而張華,終於慢慢的獲得了齊達潛意識的認可。至少,偶爾的近身行為,不會再遭遇到齊達警惕的閃避乃至反擊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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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交水稻的事情,到底沒有那麼容易。通常是,當季野生稻與占城稻雜交,然後產量突然增加,次季再種,產量便開始良莠不齊了。再往下,便幾乎沒有沒有什麼良種了。如此,齊達不說,張華在一邊看著就替他氣餒不已。
齊達不得已,只得在得到良種之後,反反覆覆的試種然後進行淘汰。為了保證種子不是因為再次的雜交而變異,每次試種不同的種子之間都得遠遠隔開,好在這裡天氣通年適宜,所以齊達便將相鄰的田地之間種植的稻穀時間錯開,倒也硬是被他把一百畝的土地利用得一片空地不留。
不過,也是因此,齊達幾乎通年不得休息。如果不是張華堅持,還有齊又左成的挽留,齊達幾乎就要搬到外邊試驗田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