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為何十年後還要搞這一齣戲,再說屋契地契白紙黑字,他盧家如此做不是無法無天嗎?郭師爺此時大有深意的看了李信一眼。
李信卻沒有注意到,他此時正在糾結一個問題。經過各方描述,以及他的瞭解,這樁案子於他的形象越來越立體了,當年的“投納”肯定有貓膩,他只是擔心晉王是否已經牽扯進來。甚至除了晉王以外,這背後還有沒有隱藏的更深的黑手在操縱……他們有一種直覺,此事未必如眼見耳聞這般簡單。
呂四臻繼續敘述。
“壞事就壞在,當初這房子沒有房契地契,只簽了個置換契約。誰知道盧金吉現在卻拿出了房契地契,指張家霸佔他家宅子十年不還。”
說到此處呂四臻搖頭嘆息,“當初張閣老的老父和胞弟將此事瞞了在京為官的張閣老,可憐張閣老被矇在鼓裡十年都不知真相,恐怕就算到了現在他還不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呢!”
至於此案該如何辦理,李信最終的態度斬釘截鐵。
“必須秉公辦理,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縱一個壞人。這個案子可由太原府和提刑按察司一併辦理,總兵府就是你們的後盾,不要有任何顧慮,你們儘管放手去幹,去查!”
末了又補充一句。
“還有讓牛蛋帶一隊人,歸你們差遣!”
陸九和張石頭還在宣府,程銘九也在宣府,目前李信的嫡系盡在外面,能用的人他選了牛蛋,牛蛋此前對黃姓年輕人的處置,李信也比較滿意,覺得他足以勝任此案。
第三百三十章 人自作孽
顧安霖在南城迎澤門裡盤下了一間鋪面,由於城南遭受過戰火,所以價錢相對便宜,他咬牙借了一筆債之後也買了下來,雖然環境暫時與其他地方比之不如,但年景太平以後早晚還會發展起來,增值的空間也最大。
經過一段時間之後,他已經對山西的政策有了一個較為清晰的認識和理解,太原府是真心支援商人們的,以往的各種稅吏都不見了蹤影,而街上的治安比之以往他待過的任何一個城市都好上了不是一點半點。
帶著白色臂章;身著樣式新奇深紅色軍裝的憲兵;於街上隨處可見,地痞惡霸們沒有了生存的土壤,生意一開張,上門的除了顧客還是顧客。這讓他多少還有點不適應,為了應付地頭蛇之用,早早就備下幾份禮盒,如今眼看這用不上,心裡頭還有些沒底了,難道地頭蛇真的不來鬧場了嗎?
在忐忑中度過數日之後,顧安霖終於確信,他的這些禮盒應該是用不上了。但隨之而來的,一股於無形間的壓迫力卻讓他本來放下的心竟又懸了起來。
就在旬日之前他又接到了類似此前的禁售令,與以往一樣釋出禁售令之人不是官府,據說是城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但好在只是針對某個人,據說還是城中的致仕大學士,開始他還不以為然,都說民不與官鬥,還能有好果子吃?但周邊商鋪無一不響應,他再不情願也只好從眾,結果訊息傳來讓人大吃一驚,那張大學士居然服軟了,據說還送了拜帖。乖乖,這禁售令的背後究竟是什麼人物?大學士那就是當朝閣老,擱在過去就是一朝的宰相,說收拾就收拾了?
顧安霖終於意識到,這背後的人物絕不簡單,對於神仙打架他也不甚在意,畢竟與他太過遙遠。但禁售最近卻頻繁了起來,就在昨天他又接到了某些人的傳訊,從今日起全城商戶一律關張罷市,至於何時復市還要等待通知。
此前的禁售令是針對某個人他還能跟著從眾,可今日卻是不許開張,這就讓他無法接受了,借的錢每日都產生利息,若一日不營業,不單是虧一日的利潤,還要算上數額不菲的利息,長此下去他如何受得了?
一大早,顧安霖吩咐小夥計照常卸了門板,開始營業,他打算的是先觀望一番,看看大傢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