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後的第三天,張某終於被神色淒厲的小孫堵在了男廁所,走投無路的張某一發狠推倒了幾天滴水未進的小孫,趁對方在溼滑的地面上掙扎,他拖著骨折的斷腿攀牆爬到了廁所窗外的裝飾橫斷面上,懸空貼牆站著,不敢再動。
他的腳下,是整整十一層樓,距離地面起碼得有四五十米高。
警察很快就趕到並制服了小孫,勸說張某原路返回的時候,這傢伙居然不肯,還嗷嗷慘叫著自己命不好家裡還有父母妻兒要養,讓警察和圍觀者都滾開。
要不是職責所在,說句實在話,恐怕連民警都恨不能上去把他弄死。
瘋狂的張某吸引了大批圍觀者,消防接警趕到不久,電視臺記者也趕到了。
場面一度失控到不可收拾。
蔡行楷當時正在病房裡,給他親手截肢的那個青年做每天的例行檢查,窗外鬧哄哄的聲音引起了青年父親臧大叔的注意,等跟周圍的人問明白引發騷亂的居然就是肇事司機,老人撒腿就往外頭跑。
蔡行楷一開始還沒意識到老人去幹嘛了,還在問詢青年的身體狀況。
直到臧大娘摸著兒子的斷腿抹淚,他才突然想到大叔的動機,於是趕緊追了出去。
但蔡行楷還是晚了一步。
等他找到警察,臧大叔已經從十二樓天台上一躍而下,生生伸手抓扯住張某一起墜樓,決絕的與之同歸於盡。
連一句遺言都沒留下。
聽到噩耗,臧大娘母子抱頭痛哭,場面悽慘之極。
眾人混亂成一團,醫生護士警察記者個個口乾舌燥、頭大如鬥,也就沒人發覺蔡行楷蒼白的臉色和踉蹌的腳步。
等有人看到時,他已經在冰冷的地板上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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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德神色端凝的下了車,與等在門口的張副院簡單的握手寒暄了幾句,便跟著他快步往醫院大樓走去,一邊仔細的詢問道:“張院長,行楷現在情況怎麼樣?”
張副院主管市立醫院的“外聯”和外科部分的工作,他與艾家的前家庭醫生Kraut私交甚好,當年就是他在白瑞德的“推介”下把蔡行楷要到了院裡。
從實習到正式受聘,張副院確保了蔡行楷工作程式的順利無擾。
看著似乎有“走後門”“扯裙帶”的嫌疑,但其實,他只是順水推舟的給了蔡行楷一個機會,後者若是沒有真材實料,他也絕對不會姑息
——手術檯不是舞臺,舞臺上唱走調跳錯步還能重來,你敢動刀切錯個肝臟血管試試?
“疲勞過度,”張副院把他讓進電梯,伸手按下樓層按鈕,答道:“加上他這幾天大概情緒繃的有點緊,所以吃不住勁兒休克了。”語氣一頓,安撫的對白瑞德說道:“估計問題不大,我給他批幾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就行。”
蔡行楷在工作上的敬業和悟性他都看在眼裡,自然也就更加高興。
“院裡情況怎麼樣?需要我幫忙嗎?”
看外面又拉警戒線又戒嚴的架勢,不太樂觀啊貌似。
“要是可以,能麻煩郭律師來幫一下麼,”張副院從善如流,“這場官司恐怕免不了。”
他所說的郭律師是本城第一鐵嘴,目前是千帆集團的法律顧問。
白瑞德點點頭,“當然。”
這麼多年,他適度在醫院的建設上幫張副院一把,而張副院,也會悄悄的把蔡行楷平常在院裡的表現和遇到的某些“瓶頸”告訴他,兩人的互幫互助相當默契,業已成為習慣。
“那就太謝謝了,”張副院放鬆的一笑,皺了一路的眉毛終於放鬆,“我還真讓這事兒愁的夠嗆呢。”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所選樓層,兩人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