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喜得像一隻剛逮到小魚的激動的貓,一把扯了面紗,扔了帽子,飛撲到那人的懷裡,歡喜的大聲“嗚嗚”著,還拿著自己原本乾乾淨淨的腮幫子,去輕輕蹭著那人滿面的黑灰。
此情此情景,就連可以熟知她思維的契約獸阿彤,都有些迷迷糊糊的看不懂了。
嗚嗚,這個主人的心思,可實在是有些晦澀太難猜。
話說,平時那般沉著老到的一個人,到了此時此刻,只是對著個這麼個狼狽不堪的男子,雜麼會一下子如此的輕狂,如此的失態。咋麼叫咱阿彤覺得,是如此的奇怪……
……
蕭玉一頭扎進那人溼溼的懷抱裡。
硝煙刺鼻的煙火氣仍在,可是,那種掩不住的淡淡的青蓮香味,依舊還還真切的存在著。
曾經在最無助時倚靠過的胸膛,如今雖說是衣衫全溼了,可厚實的觸感猶在,暖心的感覺猶在。
剛剛在甲板上,擠在一處喝酒吃肉時,蕭玉不是不曾懷疑過。
那般熟悉的語調,那般熟悉的氣質風味,曾有那麼一瞬間,蕭玉幾乎要脫口而出,想要大聲的喊出他的名字。
可是,蕭玉從就沒那般的敢於自信過,自信憑著自己的那一副簡單的姿容,不討喜的性格,會贏得,一個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男子,去為自己做上那麼多。
他那般素來有很嚴重的潔癖的一個人,會能容忍,讓自己掩了光彩,失了身份,只扮作一名普通販夫走卒,去跟著自己,席地而坐,用一對髒手去任性的抓吃抓喝?
他從來都是那般遙不可及藐視一切的一個人,居然,也會在最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擋在自己這個笨蛋的前面?
他身後有著那般一個神秘家族的存在,居然,會擔憂著如此不起眼的自己的擔憂,派出那麼多的家族高手,還親自領著,預備組織起一個無破綻的營救????
前世或是今生,蕭玉都曾是一個人了很久很久。
很久得,幾乎要忘記了感動的滋味。
可是,這一次,她卻真真切切的感動了一回。
原本是混亂作一團的大腦,此一刻,只餘下了一個最簡單最簡單的詞彙:
“阿平,阿平,是你嗎,阿平……”
 ;。。。 ; ; 看著整個甲板上橫七豎八的一地的屍體,蕭玉還是長出了一口氣。
說句實在的,這樣的戰果,對於蕭玉來說,已經可以算得是最好的了。
好得就連蕭玉甚至都開始懷疑,懷疑起大個子這群人的真實身份。
不過,就目下而言,這件事,似乎是並不顯得那麼的重要。
眼下,蕭玉最最想理清的,只是這條船的航向問題。
招手喚過阿彤,蕭玉握住短刀,輕輕的踹開了那扇神秘的前艙艙門。
木質的門扇,“吱吱呀呀”的怪叫著,大開了下來。
蕭玉平息凝神,一步步的走入前艙中。
偌大的前艙內,安靜得驚人。
安靜得,除了自己和阿彤自家的腳步聲,再無半點人聲人氣。
蕭玉不由得又是一驚。
為了證實自己的推斷,蕭玉皺起眉,在艙中飛跑了起來,四處都徹底的翻找了個遍。
除了光潔的木質甲板,四處隨意亂丟著粗大的纜繩,偌大的一個地方,似乎是空無一人。
整個前艙,包括駕駛臺,儲藏室,膳食房之類的地方,到處都是空無一人。
沒有看守的兵丁,沒有船老大,甚至於,也沒有一個水手模樣的雜役。
就在剛剛,大家都在甲板上激烈的打鬥時,這些人,就像都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好像也是一個都沒露面。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