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我也只能答應讓連成傑送,半路上連成傑提出一起去吃個飯,我拒絕了,看得出樓簫很想去,也就讓他們倆去,還剩一截路的時候,我堅持下車說自己走走。
心裡有事的時候很喜歡一個人走路,看著腳下無限延伸地路,彷彿沒有盡頭,心裡的壓抑也釋放不少。
我低著頭,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印在薄薄積雪上踩著走,忽然視線裡多出了一雙錚亮的皮鞋,我頓住了腳步,順著那一雙修長的腿目光上移,傅容庭裡面穿著正裝,外面披著一件黑色大衣,脖子上搭著一條灰色圍巾,挺拔如松,面色如這雪一樣冷然,出聲的語氣卻跟他的表情不符:“天冷,回家吧。”
語氣溫柔,透著一絲悵然。
他伸手過來牽我,我下意識往後面退了一步,垂著眸子盯著自己的腳尖:“傅容庭,這天地之大,何處是我家啊。”
我的家在那山溝裡,我爸沒了之後,那些親戚鄰里也不待見我們母女三人,那個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也不是家,更何況這北城,那冰冷的房子。
他沉默著沒有答話,我抬眸,笑看著他:“傅容庭,你要如何才能放了我,放了這軀殼?”
我想我的笑如這天氣一樣冷,他的眸子裡映襯著我,幾天了,他除了公司就是回來,竟然沒有去看蘇姍,真是意外,還想在我這上演深情?
當他將跟蘇姍的回憶複製在我的身上時,我就該明白,就不該原諒了,這個男人沒心。
“樓笙……”他緊抿著薄唇,淡淡地語氣飄散在這雪花裡,不急不緩,卻字字烙在心口上:“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沒了心,這軀殼我也要,這輩子,你只能是我傅容庭的太太。”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估計以為我要被他這話打動吧,是,有那麼一瞬,為這一句話心顫了顫,可再怎麼,這也只是一句話,這樣的話,我聽的還少嗎?
我嗤笑了一聲,手抵著唇,哈出白氣,環看了一眼四周,一片白茫茫地雪,入目蒼涼:“我記得傅少曾說過,你只能喪偶,不能離婚是嗎?”
傅容庭臉色一變,瞳孔一縮,凜冽的眼神盯著我,警告我:“樓笙,你別給我亂來。”
“傅少,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怕我尋死嗎?只不過隨口說說罷了。”我笑了笑,將手揣回口袋裡,繞過他繼續朝前走,我的步子不快,依然是一個腳印印著一個腳印走,頭微微低著,走著走著,那眼淚在眼眶裡肆意,滴落在雪地裡,消失不見。
身後是不急不緩的腳步聲,他一直跟隨著我走,這條不長不短的人行道,我有一瞬希望它能再長一點,長的這一輩子都走不完。
門口保安看著我們連一前一後的進來,以為我們這是散步去了,笑道:“傅先生傅太太,你們感情可真是好,這大冬天的還出去散步。”
心彷彿被什麼狠狠一刺,勉強扯了一抹笑朝保安笑了笑,說不出話,只能低著腦袋繼續往前走。
我按了電梯,走了進去,看著電梯外面的他踏了一隻腳進來,冷冷地道:“空間太狹窄了,我怕窒息。”
他的腳步頓住了,眉頭緊皺,深邃的眸子中冰涼一片,微微透著一絲無奈和沉痛。
他嘴角微微囁喏著,卻無可奈何,發不出一個音,只能將腳收了回去。
我抬手按下電梯,看著門一點一點合上,他依然怔怔地看著我,眼神裡的疼惜和悲涼交織在一起,那晦暗如深的眸子彷彿掀起了巨浪。
我的目光也沒躲避,直直的迎上,我想這輩子也不可能忘記他當時的眼神,一雙冰眸中寒光點點,神情悲愴,挺拔的身形散發著落寞。
這輩子,他是不是都沒有用過這眼神看過一個女人?
無可奈何,無計可施?
手足無措。
他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