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殺你?”
王康平走到王全友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全友,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真是流民?”
“啊?”
“你這衣服不像是流民的衣服啊。”
王康平方才沒仔細看,現在仔細看看,發現這衣服雖然髒汙,有破損,卻明顯是綢子做的,還有花紋,不是一般百姓做衣服用的布,也是一般人所消費不起的高檔品。
這個人……
王全友忽然反應過來。
“流民?什麼流民?我不是流民!我是長安人!我住在這裡!我住在這裡!那間宅子就是我家!”
“什麼?”
王康平和其他幾人看著大聲說話的王全友,全都驚訝了。
接著,折騰了快半個時辰,王康平和王全友才算是互相弄清楚了對方的身份,取得了對方的信任。
王全友一邊哭一邊從地窖裡把家人拉上來,把家人介紹給王康平認識,並且哭訴自己一家人近一個月來的遭遇。
得知這家人居然躲在地窖裡躲過了長安城的這一場浩劫,王康平和跟著他一起進來的人們都驚訝極了。
“真是好運氣,那種情況下居然可以躲過去……”
雖然躲在地窖裡熬日子熬的很苦,但是至少有吃有喝,也不會被抓去當苦力折磨,更不會被殺掉。
而那些沒有躲過去的人們不是被搶劫就是被簽發參軍,成為守城的炮灰,死亡率極高。
就算是不能打仗的女子,也被城中金軍用另一種方式運用到了戰場上,為戰場做出了“貢獻”。
因為這些事情而直接間接死掉的人真的很多,其中女子和幼童數量相當大,無數家庭為之破碎。
為此,長安城內對金軍的憤怒極大,惹得總指揮官張越景這幾日每日都在調派軍中指導員帶領城內居民開公審大會,當眾處決犯有惡行的金兵,以此平息城中民怨。
於是很短的時間內長安城民心就向光覆軍靠攏了。
話雖如此,傷亡慘重是真實存在的,而王全友一家子整整齊齊一個不缺,實在是太幸運了。
最後,王康平帶著哭哭啼啼的一家子人去他的辦事處登記,把姓名籍貫等等資訊都登記入冊。
“能活下來也算是你們的運氣,那房子自然歸還你們,不會被徵用,不過房子裡的東西還有你們丟失的財物,想要找回來確實有點麻煩。”
“能活下來就萬幸了,一家人平平安安,一個不少,我也不敢奢求什麼,王指導員,麻煩您了。”
王全友遭逢大難,死裡逃生,對錢財已經不是很在意了。
他謝過了王康平,打算等局勢穩定下來就帶著家人回鄉下老家,鄉下老家還有房屋和土地,足夠他們生活。
“這樣也好,不過你還是登記一下吧,咱們光復軍的規矩,是不拿老百姓任何東西,若是有原主,自然物歸原主。”
王康平笑了笑:“只要原主還活著,並且向光覆軍提出申請,那咱們不會拒絕,要是能找到,一定會還給你們,不會白拿你們的東西。”
“這……還能找回來嗎?”
王全友有點不敢相信,這往日裡比土匪還要兇殘的軍隊居然這麼講道理?
這就是傳說中兇悍無比、每攻破一地就要豎一座京觀的光復軍?
“你要是描述的詳細一些,當然可以,咱們入城以後繳獲的東西太多了,這一個多月死掉的人也很多,不過還是那句話,原主活著,提出申請,詳細描述,那光復軍會盡可能幫你們找到失物。”
王康平把紙筆遞給王全友。
王全友的確沒抱什麼希望,但是既然光復軍那麼講道理,他也不想浪費這難得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