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我不要聽。”她掩起耳,拔腿就跑。
狄伯倫追過去,很快就在一株巨大的垂柳前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但她住前衝的力道頗大!他抓不回她,於是,他更用力將她扯過來,結果使力過猛,她幾乎是用撞的撲進他的懷中。
立時,她舉起小拳頭猛朝他寬厚的胸膛捶去,“放開、放開!”
他的胸口先是被她撞得一陣疼痛,正要放開她,可是,當她在他懷中拳打腳踢引起另一波痛楚時!慣於制伏敵人的習性讓他反射性地動手,將她的雙臂交扭在背後,緊束在胸前。
旋即!他疾言厲色地對著她喝令,“不準再動!”
大慨是被他嚇住了,她就這樣任他摟著,吶吶應道:“呃……好……”
剛鬆了一口氣,他才察覺到兩人的心口正親密的互貼,四目相望,氣息交融,他們以這樣曖昧的姿勢站在長長的垂柳綠簾裡大半天,似乎誰都沒有挪移身體的意思。
狄伯倫迷惑地望入她兩泓清澈若溪泉的杏眸中,遲疑地開口,“在廟裡……你告訴我去找我伯父,由他來決定把我怎麼辦?他是不怪我……但他希望我娶堂弟未過門的妻子,你說,我該娶她嗎?”
“看你啊!”她亦目不轉睛的凝視他飽滿的唇瓣緩緩開合,沉醉在他呵吐出的氣息中,“娶了他未過門的妻子,那你就可以和她一起替你堂弟盡孝……”
雖然每回遇上這丫頭總避免不了吵吵鬧鬧的場面!但不知為了什麼,一離開她,他滿腦子就裝滿她生氣盎然的模樣和迷人的酒窩……
他不自覺朝她的柔唇逼近,再度發問:“可是,我連她的面都沒見過,萬—我一點也不喜歡她,那怎麼辦?”
“你……”他的靠近令她的心跳大亂,連話也說不下去,但她就是不肯稍稍往後移一些,就以這樣極近的距離與他英凜的臉龐對峙。
“嗯……”假裝清喉嚨掩飾、心中的慌亂後,杜九娃佯裝嚴肅的說:“她……她的脾氣會很大嗎?”
“從沒聽說她曾責罰過下人。”她沒逃開?是強裝出來的,還是長年身處酒肆中的她,已經很習慣與酒客們有這樣輕佻的舉止?他可以不計較她的出身,但她的名聲……瞬間,他對先前的決定猶豫起來。
“她會……會寫字嗎?” 果然是裝出來的!她結巴的語調與倔強的唇角證明狄伯倫的猜測,他的唇邊不自覺揚起一抹釋然的笑意。
“比我還飽讀詩書。”若女子可以應考,王家姑娘鐵一正摘下榜首。
“那……會不會縫衣裳?”
“她作的女紅連宮廷繡匠都歎服。”
“這樣啊……她……她應該也很美吧?”
“雖不是傾國傾城,但傳說她稱得上閉月羞花”從她柔軟的胸口傳來越來越強勁的心跳令他的嗓音陡然變得低啞,成為莫大的眩惑,“德、言、容、工,無一不備!她完全符合”四德“的標準……”說畢,他又將唇往前推近了幾分。
一直頑強與他對峙的她,在這時退卻了。“那……那你就娶她呀!”在拉遠兩人間距離的同時,杜九娃突然覺得心口微微酸澀。
他卻又扯回她,“我娶不娶她的事先放一邊,我另外有話問你,”他的表情越來越不自在,“呃!戒空告訴我一件事……”
她極懶得聽有關戒空的事,但她因為貪戀他手掌的溫熱,就這麼讓他抓著,“那個瘋瘋癲癲的老傢伙跟你說了什麼?”
這時,他的表情忽然又嚴肅起來,“這事你要老實說!不許有任何虛假。”
她覺得這個男人亂囉唆的,但他這張正經八百的臉又很吸引人,於是,她捺住性子,雙頰漾出兩朵酒窩,甜甜的答應道:“好嘛!快問啦!” 他頓時又被這樣醉人的笑容勾得心跳加快,於是連忙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