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得沒有什麼波瀾,不過卻依然道:&ldo;確實是朕不該。&rdo;
當然了,其後更不該派個柔妃過去照看,柔妃本就剛剛失去腹中胎兒,看到兩個小傢伙難免不喜,心中怕是原本就帶著怨氣。
此話一出,阿宴不敢置信地望向一旁的男人,不過他面上依舊沒有什麼神情,只是威嚴冷沉地立在那裡。
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九五至尊的帝王,竟然親口承認自己做得不對……
心中忽而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或許昨夜她確實對那個抱著她兒子餵酒的男人有些怨氣,不過此時此刻卻已經徹底煙消雲散了。
以前她其實是畏懼這個人的,可是現在,在這個男人竟然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在自己的夫君容王倒在那裡人事不知的時候,她忽然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親切的感覺,就彷彿哥哥顧松帶給自己的那種踏實安全的感覺。
一時眸中忽然濕潤了,她低聲道:&ldo;皇上不必自責,不過是一滴酒罷了,對子軒並無妨礙。&rdo;
仁德帝啞聲淡道:&ldo;你也無需太過擔心,永湛不會有事的。你過去照顧兩個小傢伙吧。&rdo;
誰知道他剛說完,就聽到屋子裡傳來一聲低而痛苦的呻。吟聲。
阿宴驟然回頭,心彷彿被人攥著一般揪扯,她緊緊盯著緊閉的房門:&ldo;皇上,這倒刺箭怎麼拔?&rdo;
如果一支箭she入胸口,上面卻布滿倒刺,那麼該用什麼辦法拔出……
阿宴想到這裡,手指尖都在顫抖。
仁德帝沒有回頭看,他只是握了握拳頭,鐵青著臉望著遠處的山脈,淡道:&ldo;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rdo;
漫長到幾乎讓人窒息的等待彷彿沒有盡頭,阿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緊閉的門板,漸漸地日頭西去了。山裡的深秋到了晚上便冷得快,一時彷彿周圍都冰冷起來。
阿宴深吸一口氣,活動了下僵硬的腿腳,看向一旁等待著的仁德帝。
仁德帝深刻的五官在光影之中顯得越發讓人難以琢磨,此時他如同一個石像般坐在那裡,半合著眸子,彷彿在閉目養神。一旁侍奉著的大太監並侍衛等,都恭敬地立在那裡,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就在此時,仁德帝忽然開口道:&ldo;永湛不會有事的。&rdo;
他依然閉著雙眸,不過卻一字一字地道:&ldo;以前他也受過重傷,可是都熬過來了。&rdo;
阿宴垂眸,低聲道:&ldo;是的,他一定不會出事的。&rdo;
這邊話音剛落,便聽到房門開啟了。
仁德帝驟然睜開雙眸,目光如刀般she向那率先走出來的歐陽大夫。
阿宴也焦急地看過去。
一旁眾人都提了一口氣,也看向歐陽大夫。
歐陽大夫輕咳了聲,恭敬地道:&ldo;殿下應已無大礙,不過接下來十幾個時辰就怕高熱,還是要精心護理。&rdo;
他這話一說出,阿宴原本鬆了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忙問:&ldo;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rdo;
歐陽大夫點頭:&ldo;可以,不過殿下依然未醒。&rdo;
他這話剛說完,阿宴已經撲進去了。
屋子裡充滿了血腥的味道,染血的白布被細心地收攏在一旁,不過榻旁依然有斑駁的血跡。
阿宴來到榻旁,握起容王的手,卻覺得那手冰冷,就如同她最初認識他的那個時候一般。
他安靜地躺在那裡,容顏蒼白,額頭滲出一些細汗。
她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