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嘉,上了黥面之刑,又砍去雙腿,流放到遙遠寒冷的北方邊塞,讓他飽受痛苦和折磨。
容王緊緊抱著阿宴,一向穩定從容的手在劇烈地顫抖著,眸中泛著深沉的痛意。
這一世,其實他是想對她好的。
他開始覺得,似乎把她放到任何男人手裡都不放心。
沈從嘉自然是不行的,威遠侯這個人富貴鄉裡出身,兩個人若真要在一起,那性子未必適合,至於那表哥阿芒,更是不行,連點權勢都沒有,一個區區商人,說不得那天就倒臺了。
看來看去,他總覺得只有自己才能護她愛她。
可是如今好不容易娶她進門,他是努力地想著哄她開心的,想著給她最好的。
結果呢,看她,竟然因為自己貪一時床笫之歡,不舒服了也忍著,於是弄到這步田地!
更不要說她此時眼眸中的祈求了。
容王攬著懷裡的阿宴,忍不住喃喃地道:&ldo;阿宴,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只要你要的,我都會給你。你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你高興就行,只要你喜歡……&rdo;
阿宴震驚地聽著容王的呢喃,那充滿了悔恨疼惜柔情的呢喃。
她被他箍得特別緊,就那麼緊地箍在胸膛上,半分動彈不得,只能被動地聽著他甚至帶了祈求意味的話語。
良久後,她終於有些受不住了,覺得胸悶氣短,細弱地道:&ldo;殿下,你放開我吧……&rdo;
聲音猶如一隻被人掐住脖子的小貓。
緊抱著阿宴的容王,頓時整個人僵在那裡,他緊皺著眉頭,怔怔地道:&ldo;阿宴,你要離開我了嗎?&rdo;
阿宴詫異地搖頭,她被他箍得胸口難受,忍不住咳嗽著:&ldo;沒,永湛,你弄疼我了。&rdo;
容王一聽,連忙放開了阿宴。
阿宴總算能吸氣了,當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已經被箍紅的胳膊。
容王坐在那裡,也不敢碰阿宴了,就從旁那麼怔怔地凝視著她。
就在這時,外間有丫鬟過來稟報,說是公孫大夫開的越鞠丸到了。
容王聽了,當下吩咐她們進來。
進來的卻是惜晴,手裡捧著一個瓷瓶,裡面就是越鞠丸,後面跟著兩個丫鬟,一個掌著燈,一個捧著託盤,託盤裡是溫水。
惜晴偷偷地看了下床上。
只見阿宴坐在那裡,身上穿著灑花的銀白色中衣,一大把烏亮的黑髮垂在胸前,眼圈兒是紅的,臉上看著還有淚痕,嘴兒抿著,跟個兔子一樣。
容王坐在外側,半邊身子側著,那樣子看起來是在哄著阿宴,只是雖則是哄著,那臉色也冷得很就是了。
看樣子倒是兩口子在慪氣。
當下惜晴暗暗嘆了口氣,上前就要伺候阿宴吃藥。
那邊容王見惜晴走近了,也並沒有挪開的樣子。
因為阿宴在裡側,容王是在外側的,那麼大的一個人擋在那裡,倒是把惜晴弄得不知道是進還是退了。
她不能直接對容王說你讓開,我要給王妃餵藥,也不能說就一直乾等在那裡。
阿宴見此,挪動著身子,就要出去,誰知道容王卻伸出有力的臂膀,攬住她道:&ldo;我來餵你吧。&rdo;
這話一出,一旁的兩個丫鬟都低下了頭。
她們雖則都是沒出嫁的姑娘家,不過到底是年紀大了,也懂事的,一進屋,就知道這屋子裡之前是有過事兒的,房事後那種y靡的香味兒,都是遮不住的。
更何況年輕俊美的容王和他這王妃,兩個人的衣服都有些凌亂,頭髮也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