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類的螞蟻,被困在這座石灰色的監牢內互相吞噬打鬥著,彼此較勁。
天空和他初次登上這座孤島的時候一樣,有些陰沉壓抑,風中透著海腥氣以及若有似無的槍鳴聲。
羅鎧摩挲著手裡冰冷的槍,輕聲問道:“我們去哪裡?”
他知道,如果易自恕真的獲得自由,他將再也捉不住他。而現在,充當打手的宴任騰不出手幹別的,圖蘭又毫無戰鬥力,正是他的好機會。
易自恕像是一分鐘都不能忍受獄警的制服,一坐定就扯開制服領口透氣,還把帽子給扔下了飛機。
“迅鹿。”此時此刻他很放鬆,甚至沒有將槍繼續握在手裡。
羅鎧一抬起手,槍口對準他那張漂亮的臉:“在此之前回答我,你還記得你的承諾嗎?你說過會盡可能幫助我們,直到鯰魚定罪。”
如果易自恕賴賬,他就算同歸於盡也不會放虎歸山。
對方聞言挑挑眉,無奈道:“剛剛脫離虎口你就要這麼對我嗎?我們一起經歷了生死。”
他說得就像羅鎧是個十惡不赦的負心漢。
“廢話少說,”羅鎧一腳踩住他想偷偷摸槍的手,語氣有些惡狠狠:“回答我!”
易自恕痛得咧了咧嘴,舉著另一隻手作投降狀:“好吧好吧!我會給你一張晶片,那裡面有這些年他的一切犯罪證據,你可以拿著這個回去覆命。”他眨眨眼:“多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羅鎧冷著臉:“我不相信你。”
有晶片他早就該給了,何必等到現在?
圖蘭將自己擠進夾角,害怕得瑟瑟發抖,他可能沒搞清楚為什麼前一刻還一起並肩作戰的兩人下一刻就劍拔弩張了,三次元的世界對他來說有些過於複雜。
就在這時,機身突然晃動了一下,幅度不大,羅鎧的手只是輕微上下移動了幾厘米,他很快又調整好了槍口。
易自恕頗有些心驚膽戰地看著這一幕,未了沒好氣地衝耳機裡吼:“宴任,好好開你的飛機,我的事跟你無關!”
他吼好之後,直升機果然平穩了許多。
然後他馬上換了一副表情,誠懇而友善:“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但你有別的選擇嗎?”
他雖然混蛋,但說的話正中紅心。羅鎧沒有別的選擇,他只是在虛張聲勢,事實上就算易自恕把他獨自留在費戈納也完全合情合理,但是他卻帶著他逃了出來,這才是羅鎧最想不通的。
不過他不打算就此感謝對方。
羅鎧扣下保險,以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有。我可以選擇在這裡殺了你。”
“然後你就錯失了扳倒鯰魚的一次大好機會,你不會那麼傻的是不是?”對方就像吃準了他一樣,完全無視那把隨時會走火的槍。
“別激我,我不吃這套。”
“哦?”易自恕忽然變換了一種語氣,更粘稠,更慵懶,就像整個人都吃了春藥一樣發著浪:“不吃這套,那你吃哪套?你想吃我都給你吃。”
羅鎧對他的言語騷擾不勝其煩,礙眼之餘猛地加重踩在他手上的力度。
易自恕就算再厲害到底也是肉體凡胎,皺著臉“嘶”了聲,不敢再和羅鎧開玩笑:“我說真的,我有晶片,有了它那條臭魚再也別想翻身,絕對不可能。”他頓了頓,補充道:“一開始不說是因為我需要引出青幫內的叛徒。聽到我被抓的訊息,叛徒一定會憋不住冒出尖來,到時候我好一網打盡,讓他們知道背叛者的下場。”說著,眼裡閃過一絲狠絕。
這個理由說得通,但羅鎧還是覺得有些違和。
不過現在追究這個毫無意義,他妥協地收回自己的腳,但是沒有放下槍:“給我看你的誠意。”
易自恕吃痛地吹了吹自己的手,聞言對著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