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一次。”
羅鎧垂下眼,在自己的手腕上打了個漂亮的結:“這是我的工作。”所以你不必覺得欠我的。
處理好傷口後他用著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說了句:“早點休息。”便翻身上了上鋪。
易自恕將紗布和消毒棉球一一放回醫藥箱,不知為何開始心情非常好地哼起了歌。
“貓有貓的利爪~豬有豬的獠牙~黃蜂有毒針~公牛有犄角~老鼠和夜鶯也有他們的本事~而我也有我的~我沒有利爪沒有毒針,但我又聰明的大腦~”
易自恕的聲音非常好聽,就和他的外貌給人的感覺一樣,有著山林中鮮花的特質,有些野麗又有些純淨,非常不搭他的出身。
羅鎧面對著牆壁側躺著,雖然不想承認,但對方低婉的曲調很動人,在黑暗中聽來顯得尤為不俗。
唱著純真的童謠,長得比誰都好看,犯下的罪卻也比誰都重,世上就是有這樣矛盾的個體。
伴著輕快的調子,羅鎧慢慢進入夢鄉。夢中他變成了一隻揮舞著警棍的黑貓,而他的面前站著一隻頭上戴著王冠的大老鼠,他不停追趕那隻老鼠,從平原追趕到山川,從海洋追趕到雪山,最後視線一黑,他和那隻大老鼠一起掉進了獵人的陷進。
第二天費戈納一早給出了前天晚上的官方解釋——為了觀察囚犯們的應變能力,他們昨晚上突擊進行了一場消防演習。
易自恕嗤之以鼻:“這理由還能更爛點嗎?”
羅鎧也覺得這理由乏善可陳,不過他可不會和易自恕一起點評監獄的做法,他私下聯絡了典獄長。
典獄長德維爾是個有些嚴肅的中年白人,格守禮教、衣著嚴謹,讓他看起來不像個典獄長,反而像哪裡來的古老貴族,而他也是這座監獄為數不多知道羅鎧真正身份的人之一。
羅鎧說話風格保持著一貫的幹練簡潔,開口就直奔重點:“老鼠已經暴露了行蹤,我們的行動必須加快。”
德維爾抿了抿唇,也沒有多餘的廢話:“昨晚那個殺手的身份我已經叫人著手調查,不過從他那裡獲得線索的希望不大。”
“是,我明白。”
兩人又互通了些訊息,羅鎧看了下牆上的掛鐘,自己已經出來有段時間,不知道那隻老鼠有沒有惹事。
“目前情況就是這些,如果有新進展我會再告知您。”說著羅鎧就打算起身離開。
“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聯絡,我將盡量滿足。”德維爾將他送到門口,顯得和藹又可親。
羅鎧點頭:“謝謝,德維爾典獄長。”
德維爾帶著得體的微笑讓門口的獄警帶他回去,在羅鎧走後,他皺著眉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隻簡易手機撥通了一組號碼。
他神色無比陰沉,完全不見方才的和藹:“你送來的人太無能了,連那隻老鼠一根汗毛都沒傷到!”
“短期內不要再行動了,這樣只會打草驚蛇……不要連累我。”
羅鎧眉心跳了跳,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好的預感。而當他回到放風的操場時,這種預感成真了。
隔壁囚室的魯巴爾和貝是少數幾個不惹易自恕厭煩的犯人,有時候他們中午會一起玩會兒籃球:“暴君?我看到他剛剛朝澡堂去了。”
澡堂?
看出羅鎧的疑問,魯巴爾摸了摸刺蝟一樣的短髮:“我們剛剛和人比完三對三,他說一股臭汗不舒服,就讓獄警帶他去澡堂了。”
羅鎧環顧了圈場內,果然也不見林洋的身影。
“羅,你和暴君是這個嗎?”貝做了個是男人都懂的猥瑣動作。
羅鎧知道他的意思,甚至這裡的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他和易自恕總是形影不離,而且他昨晚還為那隻老鼠擋刀,真是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