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前往老楊人力車坊,見到了黑子。
二人寒暄了幾句後,楊迷糊便直截了當的問道:“黑子,我娘要回上海,是不是與你有關?”
黑子愣住了,回憶著說:
“應該與我沒關係吧?髒老頭告訴你的?我跟他抱怨過,說老楊頭做了壞事,但罪不至死,你做得有些過了。
我本想找你理論,髒老頭攔住了,說人畢竟還活著。”
楊迷糊心裡一鬆,但口中卻道:“你知不知道,胖子的死和我娘有關?”
黑子驚訝的張大嘴巴:“楊子,咋扯上你娘?老楊頭雖然對此有所不滿,心懷怨氣,但並沒提及你娘啊!”
這就不正常了,楊迷糊心中一陣發毛,老楊頭竟然隻字未提老孃?
楊迷糊決定坦誠相告:
“黑子,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我不想瞞著你,你也要如實告訴我。
其實,老楊頭和我娘有過合作,或者說是交易,直接導致了胖子之死。你不覺得老楊頭這樣,有些不對勁嗎?”
黑子驚詫莫名,“有這事?能說說嗎?”
楊迷糊儘量簡單的講述一遍經過。黑子聽得一愣一愣,一驚一乍,最後說道:
“匪夷所思,怪不得你要處死老楊頭。但他自從來了這裡,幾乎足不出戶,出門也有人跟著,沒可能與外界聯絡呀。”
楊迷糊不甘心,“你再仔細想想,看有沒有沒關注到的?”
黑子遲疑著說:“硬要說老楊頭不正常,倒有一點。他時常抱怨命運不公,但並沒萎靡不振,這會不會表明,他仍心有不甘?所以,想方設法鼓動慫恿你娘?”
楊迷糊心念一動,“黑子,你去問問跟著的人,看他們有沒有發現,老楊頭對外聯絡過人?”
黑子下了樓,過了好一會,才黑著臉回來。
“是有那麼一次,老楊頭出去閒逛時,被76號的便衣盤問過幾句。但跟著的人以為是例行盤查,便沒太在意。跟著的人說,老楊頭似乎說了點什麼,便衣罵了幾句就走了。”
楊迷糊心中凜冽,面上卻毫不帶出,淡淡道:“看來,老楊頭依然賊心不死。此事就這樣,別跟他提起,我再去問問我老孃。”
黑子卻扯住往外走的楊迷糊,“楊子,慎重點,畢竟是你娘。髒老頭的話,你最多隻信一半,別上了他的套。”
楊迷糊咧嘴一笑,“放心,連老楊頭我都想放過,不會難為我孃的。走了哈。”
離開人力車坊的楊迷糊,心中卻波瀾起伏。
小慈乃大慈之賊!不能仁慈,不能放過,否則後患無窮。
回到東樓不久,玄子前來稟報。
他一臉嚴肅的說:
“楊子哥,乾孃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刺傷紫鳶她娘,是因為她們之間發生了爭執。當時乾孃一時衝動,水果刀扎到了紫鳶她娘。
不過乾孃解釋說,她並非故意傷人,只是胡亂揮動刀子,結果不小心刺中的。
引發爭執的原因,是紫鳶她娘試圖阻止乾孃來找你。
至於乾孃來上海,是髒老頭給她捎的信,說你可能會離開上海,所以她心急如焚,帶著子墨一同來了。
對於胖子的死,乾孃堅決否認與此事有任何關聯,並堅稱這一定是髒老頭或者老楊頭搞的鬼,指責他們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合夥欺負她們孤兒寡母。”
楊迷糊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你就沒上點手段?她說什麼,你就聽什麼?”
玄子撓撓頭,“她畢竟是你的親孃,我下不去手……”
“子墨怎麼說?”楊迷糊撇撇嘴。
“他一問三不知。但回話時,時不時瞟一眼乾娘。”玄子話中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