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楊迷糊顯得格外可怕,他周身散發出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老孃見狀,趕忙打圓場,“子墨,你哥說的沒錯,咱家不養閒人。趕緊的,過來跟娘一起收拾碗筷。”
曹子墨似乎被嚇得不輕,像一隻受驚的小鵪鶉一樣,怯生生走了過來。
紫鳶她娘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楊子,你跟一個小孩子置什麼氣?你這個樣子,怪嚇人的,連我都怕。”
髒老頭在一旁小聲嘀咕:只有紫鳶不怕……
這句話倒提醒了楊迷糊,“髒老頭,以後,西院的安全由你來負責,別一天到晚往外瞎跑。舅媽,你可得看緊點,若不聽話,就喊紫鳶制他。”
紫鳶她娘乜了髒老頭一眼,“聽我外甥的。小桃那孩子也是可憐,老楊頭還不知兒子的事吧?”
“我講過了,老楊頭的反應比我想象中的鎮定。”楊迷糊回應。
余光中,他看見玄子的身影,在門口不遠處,一閃而過。
“娘,你出來一下。”楊迷糊叫了聲。
老孃走了出來,楊迷糊低聲說:
“娘,我還有一個兄弟,你沒見過,就是臉上有疤的那個,他就在外面。娘跟我一起出去,見見他?”
老孃似乎不解,“你這孩子,把人叫進來呀。”
楊迷糊苦笑,“他不願意拋頭露面。”
娘倆走出院子,楊迷糊打了一個手勢。在一個拐角偏僻處,玄子冒了出來。
“玄子,這是我娘,一直想見見你。你就和胖子,哦,和栓子他們一樣,認個乾孃,行不?”
話音未落,玄子納頭就拜,口呼'乾孃'。
老孃一把摻起,“你這孩子,老躲在暗處幹什麼?這臉也是自毀的吧?”
她心疼的摸摸玄子的臉,眼中滿是關切。玄子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頭。
老孃嘆了口氣,拉著玄子的手說:“好孩子,以後別再躲躲藏藏了。你是楊子的兄弟,也算是我的半個兒子。今後有啥難處,儘管說。”
玄子低聲道:“我會的。”
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喉嚨彷彿被東西卡住一般,發出嘎嘎的聲音。
“我躲在暗處,才好做事,其他的都是小事情。我現在的樣子怪嚇人的,沒嚇著乾孃吧?”
老孃看著玄子那慘不忍睹的面容,忍不住流下心疼的淚水。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哽咽道:
“孩子啊,你怎麼這麼狠心,對自己下手也如此之重?你看你這張臉,以後怎麼娶媳婦呀?”
楊迷糊卻笑道:“這倒不用操心,他早有個準媳婦。只是這小子怕人家嫌棄他醜,一直不敢見人家。”
老孃聞言一喜,“那就好,那就好。大男人嘛,勇敢一點,實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
楊迷糊和玄子同時瞪大眼睛,驚愕的望著老孃,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老孃也意識到失了口,連忙擺手道:
“別當真,說笑呢。對,‘好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樣說才文雅些,對不?”
玄子的臉變得紅紅的,顯得更加猙獰,他撓了撓頭,“我知道啦。我並不像楊子哥說的那麼慫,我只是怕害了別人,就像胖子一樣。”
楊迷糊瞪了玄子一眼,連忙道:“娘,你先回,我跟玄子還有事商量。”
老孃又摸了摸玄子的頭,嘆了口氣,踽踽而去。
楊迷糊幽然一嘆:
“玄子,讓你一直躲在暗處,我是有私心的。若一旦我有不測,你儘量護住我的家人,這次就說在明處。”
玄子嘎嘎笑,“你不用託付我,放心,好人不長命,王八活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