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撓撓頭,裝作為難道:
“是啊,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所以,我用我二哥親方筱雅,來試探你,結果你以一個正常父親的反應,來回應我。
但你恰恰搞錯了。真正的施一山,如得知此事,可能會樂見其成,至少反應不會這麼大。”
施一山支吾道:“這又能說明什麼?”
紫鳶感嘆道:
“是啊,也不能說明什麼。
你戴著厚厚的眼鏡片,自然有時會暈眩,而那個會'記憶攫取'的人,剛好在你隔壁,趁機做了點手腳。
順便說一下,你暈眩恍惚,有一部分是這種法術,產生的後遺症。
沒話說了吧?
友好提醒一下,最好不要有歪心思,栓子並不在南京,就在這個房間的斜對面。”
'施一山'頹然坐在椅子上,“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紫鳶鄙視道:“從你毫無憐憫之心,直接回了上海。真正的施先生,不會這麼做!”
“我可以交出施一山。”'施一山'冷汗直冒。
“不用!你的巫師已經死了。”
話音未落,'啪嗒'一聲,窗玻璃碎裂,'施一山'眉心中彈。
紫鳶拿起桌子的三張紙,揚長而去。
出了酒樓,方筱雅面色凝重的走過來,語氣充滿擔憂:“真不是我家老頭?”
,!
“當然不是。筱雅,我真搞不懂,到底是不是你爹,你一個女兒也分辨不出?”紫鳶翻了個白眼。
“我也覺得有點奇怪。這次從南京回上海,他總是刻意和我保持距離。你是怎麼發現的?”方筱雅訕訕的。
“我可沒那麼聰明!還記得小翠吧?她看似弱不禁風,但腦子如刀,把一切切割得方方正正,整得明明白白。我是自愧不如。”紫鳶毫不吝色讚美之詞。
“哦,對了,你難道不該關心一下你家老頭,現在咋樣了?”
“哎呀,太丟人了,我才懶得理他!”方筱雅直跺腳。
紫鳶一臉不屑,“呵呵,口是心非。你去英租界--就是那年春節,你們款待過我們的小院,他應該已經到了。還有,把這三張紙交給你家老頭,一路上有栓子暗中護送。”
此時的楊迷糊,剛一進院子,就看見小翠正在屋簷下洗衣服。
他驚詫莫名:“小翠,你啥時候回來的?”
“早回來了,一直在枝子糕點店裡,只是沒過來罷了。衣服都臭了,也不知道洗一洗?”她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表情。
腦海中一陣電閃雷鳴,楊迷糊反應過來,“你……你你……施一山是假的?”
“才想明白?後知後覺倒挺快,這是馬後炮、事後諸葛亮!”小翠似乎很生氣。
楊迷糊有些羞愧,撓著頭,不好意思的問:“為啥不早點提醒我?”
小翠沒好氣的說:“你當時那個死樣子,我哪敢吶?再說,不能因噎廢食,半途而廢,你的任務是發現木船之秘。”
“我只問一個問題,‘胖子’之死中,老楊頭充當什麼角色?”楊迷糊問。
小翠冷冷看著他:“你也太多疑了吧?親生兒子的父親,夠嗎?你應該感謝他強忍悲痛,顧全大局,沒有攪和。”
她抖抖衣服,遞給楊迷糊,“別傻待著,把衣服晾上!”
:()冷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