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的回道:“我知道你不只這點錢,你手上至少有萬餘根小黃魚。”
楊迷糊被噎住了,半晌才道:“舅舅,你有沒有搞錯?是你求人還是我求人?先別說老太太給你的錢,軍統、中統、76號孝敬你多少?這還不包括走私軍火藥品所得。事到臨頭,舅舅還想從我這薅羊毛?”
小川野似乎覺得自己根本沒錯,“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借你錢又不是不還,你至於這麼大的氣性?”
楊迷糊縱聲大笑,“所以,舅舅眼睜睜看著孩子被人擄走,眼睜睜隨便我在路上被人狙殺,眼睜睜看著一無所有,你才高興?行,兩千根小黃魚,我借給你。但錢你自己去送,別到時候事不成,又怪我黑了你的錢。”
他朝裡面高聲喊道:“枝子,你過來!”
枝子匆匆跑了過來,“弘田君,怎麼了?”
楊迷糊擺擺手,“給舅舅拿三千根小黃魚的銀票過來。我感覺有些累了,去稍微休息一會。”
說完,也不和小川野打招呼,氣咻咻的走進後院的臥房,只聽見“啪”的一聲響,他摔上了房門。
半刻鐘左右,枝子輕輕敲開了房門。
“小川課長已拿著錢離開了。”枝子輕聲道。
楊迷糊驚訝得睜圓雙眼,“真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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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子點了點頭,略帶調侃意味的笑道:“偷雞不成,蝕了把米吧?你大大低估了人性的無恥!”
楊迷糊喃喃自語:“舅舅之前雖比較小氣摳門,但從來沒像今天這個樣子!想不通,想不通吶……”
枝子一笑,“從你舅舅的角度,他覺得吶,你一句話就能搞掂的事,又何必讓他出血。而且他也不傻,這筆錢你肯定會黑下不少。他剛才說的也沒大錯,沒有他,便沒有你的今天。所以,他固執的認為,他沒有一丁點兒不對,就認為理所應當。”
聞言,楊迷糊苦笑著搖頭,“你說的很在理。但他一反常態,如此不要臉,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心有不安……”
難不成,小川野又想拿自己可能是中國人說事?但他剛剛隻字未提,連暗示也沒有。
或者說,他真有難言的苦衷,手頭上根本沒多少錢?
若沒錢,他的錢到哪裡去呢?也像麻生靖一般,被女人席捲一空?
可自己並沒聽說他金屋藏嬌啊!小川野只比自己大十四歲,今年也就三十三歲,一直單身,平時並不喜與女人來往,屬於禁慾主義那一類。
楊迷糊一個激靈,會不會別人拿自己可能是中國人說事,訛走了小川野大部分的錢?
若這個猜測成立,可為何沒有人來尋自己呢?自己才是正主啊!
有一點可以肯定,小川野懷疑自己可能是中國人,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所以他經常把自己推出去,任憑自己自生自滅。
他上次借春生是地下黨,抓捕老楊頭、黑子他們五人,自己就曾懷疑小川野要從老楊頭的嘴裡,摳出一點資訊。
當時自己借老太太的事,強勢反擊,小川野妥協得很快,當晚就放了人。
侯大均、牧少溪、老楊頭,對,還有邢江舟。記得小桃當時說,她送了邢江舟兩百根小黃魚,讓他儘量拖延審訊。
難不成,邢江舟從老楊頭嘴裡,掏出來了什麼?若如此,邢江舟作為軍統投靠過來的人,是不敢敲詐小川野的,除非他把資訊賣給了什麼人!
所以小川野被捏住了把柄,掐住了七寸,任憑被人訛詐?
但還是那個問題,自己是正主,為何沒有人來尋自己呢?
要搞清這個問題,老楊頭是源頭!
:()冷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