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秋娘蹙眉,捱了三下跟沒事人似地前後忙活,是真不疼還是極力忍耐?
雖說桂花是救了孫璟瑜,秋娘心中卻極為不舒服,恨自己當時為何不在場,不然全替孫璟瑜捱了她也願意。
“你下去歇息吧,別說傷口不疼。待會熬藥我再叫你。”
“二奶奶真是好人。”
秋娘心一抽,“好人?”
“是啊,二奶奶從不責罵桂花,人又溫柔賢惠。”
“……你倒是挺會說話,你下去吧,待會叫你。”
守了孫璟瑜一下午,傍晚時弟弟小明果真來了,個子不高卻揹著一箱藥物滿頭大汗趕到,一見秋娘便急道:“從師叔說姐夫傷得重,到底咋回事?”
秋娘見孫鐵錘等人在場不好說,使個眼色拉著弟弟進房給孫璟瑜看傷,呂秋明收口,悶悶看了孫璟瑜的傷勢,從箱子裡掏出備好的藥罐交給秋娘:“阿姐,這藥每日早晨給他擦一次,抹均勻了便是,晚上睡前擦一次,記住傷口沒好別給姐夫吃辛辣,多吃清淡養身的即可。每日讓姐夫喝些薑湯、雪梨以防他沾風寒發熱。師傅準我休息半月,我這半月便住在這裡幫忙。”
秋娘聞言欣慰:“小明像個大人了。”
小明摸頭靦腆的笑,不搭腔。
一旁的李氏等人聽聞小明要住下來,心裡鬆口氣,好歹小明是半個大夫,比他們強多了。
“難為小舅弟對姐夫關心,不枉璟瑜往日待你親厚。”李氏笑著感嘆,使喚桂花開飯,拉著小明去用膳了。
一家人先後上桌,桂花盛好孫璟瑜的飯菜便朝房裡走,秋娘見罷接過:“還是我去吧,你去熬些薑湯備著。”
孫璟瑜早就醒了,肚子也餓。見秋娘端著晚飯進來,虛弱的衝她笑,趴在床上身體極為難受,偏偏又起不來。
秋娘將孫璟瑜扶好,親手餵給他吃,孫璟瑜頗不好意思,張嘴紅著臉嘟囔:“好多年沒人餵我吃飯了。”
“不害臊,快吃。瞧你這麼大人不曉得照顧好自己,瘦的像個什麼樣。”秋娘不滿地嘀咕,卻知道趕考極為辛苦,不瘦才怪。
“呵呵,我一個人在外頭沒人煮飯我吃,當然會瘦。”
“油嘴滑舌。”
喧鬧的一天很快過去,孫鐵錘好似後悔下手打兒子,一直悶悶不樂卻又拉不下臉說軟話,倒是李氏生怕兒子心裡有結,嘮嘮叨叨的勸慰他,說落第也沒事,舉人已經很了不起了。甚至連孫大海和大嫂都跑來勸解一番,弄得孫璟瑜哭笑不得,卻又感慨不已。無論父親對他做什麼,他不會有嫉恨不滿。不說他們,就自己一人因為落第的事便揹負太多心結,實在不好。總是沉迷於失敗的苦痛,以後要如何前進。
入夜,夫妻倆同床共枕,泛著濃濃藥味的床帳裡夜話流長,夫妻倆半宿睡不著,一個勁的說這說那,守在外屋的桂花聽不見二人在說什麼,卻隱約能感覺夫妻間的柔情蜜意。
而裡頭的秋娘,在聽完孫璟瑜講敘漫長的赴京趕考之後,更是唏噓不已,惱怒世風日下,無恥之徒肆意張狂,感同身受孫璟瑜的無奈和無助,孤身一人去那複雜的京城,要如何走出自己的一片晴空,沒有夥伴沒有依靠,步履維艱。受人算計還得默默吞下苦水不敢張揚,日後見了面,仍是同窗兄弟把手牽,虛偽的感情如骯髒的考場。
秋娘替孫璟瑜生氣,卻讚許他沉得住氣,不若事情宣揚出去,並不會討得半點好處。說穿了,無非就是家裡沒個依靠的。
“璟瑜把這些話說出來便忘記吧,放寬心養好身體,憑你的才學,三年後再戰不在話下,吃一塹長一智,下次長個心眼保你扶搖直上。”
秋娘完全信任著孫璟瑜,孫璟瑜感動,心裡如放下大石頭,的確是輕鬆了許多。躺在熟悉的家裡,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