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殯落本屬自然,惟獨不該的意外叫人痛心,那幾道一身是血的白影老是徘徊人間,徘徊在惟一生還的男孩腦中。
如今男孩長大了,長成一位卓爾不群的男子,他的眼中陰沉晦暗,尋不到一絲屬於人的波動。
活著,只為了報仇,替死去的家人討回公道。
站在唐朝企業的頂樓,他以王者之姿睥睨自己的王國,在多年的等待之後,他終於有能力掌控別人的生死,傲視群雄。
這是他努力所得的地位,將所有人踩在腳下是生存之道,社會的現實不容許婦人之仁,為達目的不擇一切手段,只要能擁有權與勢,其他人都可犧牲掉,包括愛他的女人。
擁有權勢,掌握權勢,利用權勢,有了權勢他可以為所欲為,用金錢腐蝕人心,彰顯人性的黑暗面,誰都會在他面前折腰。
黑新,他當前的敵人,必須除之而後快的偽情偽義者,血淋淋的債已到索討的一刻。
“總裁,王副理說這份檔案是急件,請你過目。”
秘書專業的甜美嗓音一起,站在窗邊凝視天空的男子驀然回神,表情漠然的走回位子批檔案,讀不出的眼神是一片深沉。
“王副理人呢?”他的聲音和人一樣冷。
“王副理有事要到工程部一趟,他請總裁先行稽核,下午會有秘書來取回。”她照本宣科的說著。
唐君然將檔案拋擲於地。“叫他自個來拿,若想上街要飯大可開小差。”
敢在他眼皮下作亂,實在不聰明。
“是的,總裁。”秘書彎下腰拾起檔案,沒他的吩咐不敢離開。
“告訴他,不要以為是公司的元老就欺下瞞上,我正盯著他。”元老照領遣散費。
“是。”
“下去吧!沒重要的事別來打擾。”他要好好靜下心定好計畫。
“嗯!”她恭敬的退下,並順手關上門。
不一會兒,同一扇門再度開啟,未經通報的擅闖令唐君然臉色一沉,本欲開口暍斥對方的無禮,埋怨的聲調已搶先一步響起。
他臉色更沉了。
“喂!你這人太不夠意思了,開設新公司幹麼拿我當人頭,你怕我不夠出鋒頭是不是,有多少人等著我出紕漏你知下知道?”
東方拜,東方企業的繼承人,可是他卻(不務正業“的跑去幹律師,而且幹得有聲有色,聲名大噪,差點氣死家中二老。
尤其他專接要命的案件挑戰,舉凡政治家養小老婆卻不給家用,私生子女沒飯吃要教養費,還有警官喝花酒趁機白嫖,甚至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當街砍人,他去替死者申冤等等。
可別以為他是正義感氾濫,而是“敲詐”這些有頭有臉的知名人物會讓他很有成就感,他玩得很爽,根本不怕人家放話要他小心點。
還有一點,律師費相對的提高,在律師界無人能出其右的“高薪”。
既有錢賺又可整得大人物灰頭土臉,此等好事他豈能錯過,因此他遲遲不肯回去繼承家業,繼續為非作歹的當他的大律師。
不過,他卻是眼前男子惟一的良知,提醒著少衝過頭,否則會像他一樣人人喊打,日子過得多彩多姿,叫人想抱頭痛哭。
“你是死人?好歹回我一句,說了老半天口都渴了還沒反應,你想到太平間吊我唁呀!”是朋友就不用客氣。
唐君然按下內線電話要秘書送兩杯咖啡進來。
“死人不會說話,你要多少花圈我叫人送去。”他的話冷冷地,不帶一絲溫度。
東方拜睜了睜眼睛希望他不曾開口。“你就不能說句好聽話安撫安撫我,做牛做馬背黑鍋的人可是我。”
唉!他為什麼那麼倒楣誤交匪類,太好前途拿在刀前比畫,人生真的不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