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析了:“秦藥師大人,您回了……大姑在裡間看書呢。”
說話間年玉就挑了簾子把謝長青讓了進來,阿容就坐在椅子上看著,心裡說不清是委屈還是埋怨,酸得她直想掉眼淚。
可是這時候不能抹淚,她把淚嚥了回去,卻不知這要哭不哭的樣子最揪人:“姚藥令怎麼了,是疼嗎?”
“是,好疼。”阿容揉著自己的胸口,試圖把那點酸脹感揉散了,卻沒想到越揉越酸脹。
一見她這模樣,謝長青皺眉走上前來,四指一落按在阿容攤在書案上的手腕上:“藥服了嗎,應該有起色才是,看脈相確實是好些了,怎麼反倒疼了呢?”
“不知道。”這時候阿容覺得自己應該說的不是這三個字,而是聲淚俱下地痛斥點兒什麼,可是到嘴邊兒的卻就是這三個有氣沒力的字。
她這會兒就想給自己一巴掌,沒出息的!
聽她說不知道,謝長青也沒法兒,正待要抬頭跟阿容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忽然一抬眼就看到了掛在書案一側的畫軸。
只這一眼謝長青就愣了,整個人都僵硬著,連帶著到嘴邊的話也停頓住了。就這來說,阿容也不用說自己沒出息,真到了他們倆這糾葛的地步,沒出息是正常的。
“風雨且獨行……”謝長青念著暗自在心裡渭嘆了一聲,嘴動了動卻終究沒說出什麼來。
這是謝長青身頭回在阿容周身找到和自己有關的東西,有怨、有念。那畫是阿容畫的,不說那一行宇,只說畫裡的畫意就足令謝長青心底發緊了。
看著謝長青眉頭緊鎖,又想著在綿江那些日子,阿容差點一句“長青”就叫出嘴了,可是想到那漫天風雪夜的徹骨寒意,她又把這聲嚥了回來。
終究,她還是怕了,他的不信任讓她心底的不安像無底洞一樣延伸出去,本來就多有不穩,現在只是更加不安穩了。
她自以為自己能調節好,可是其實當她笑臉相向時,心裡卻有個大窟窿,任她自個兒怎麼補那是補不全的。
誰的爛攤子誰收拾,誰捅的窟窿也該由誰來補,阿容哪能補得好呢。
“秦藥師大人,你說一個人不能徹底的相信另一個人,究竟會有些什麼原因呢?明明說要彼此信任,彼此依靠,到最後卻連句透亮的話都不能說明白。”阿容也看著牆上的畫,畫這畫時自己的感覺。
她還記得清楚,一邊畫一邊百味雜陳,她這輩子加上上輩子也沒體會過這滋味兒。
聽著阿容問話,謝長青的手指微微地抖了抖,然後說道:“是他錯待了你。”
“其實還是沒有彼此全心相信對不對,都丟掉過一些東西,所以總是會用丟掉過的東西來警醒自己,丟一次沒關係,不要再丟一次。”阿容出神地喃喃著這句話,胸口有些發堵。
“不要思慮過甚,想得太多對你的身體不好。”這一番話下來,謝長青總覺得自己有些狼狽。當阿容看著牆上的畫軸出神時,謝長青便也如同阿容一樣百味雜陳。
“我應該埋怨一輩子的,可是時間一長,竟然埋怨都懶了。我想,也非不是非要相信、依靠一個人才能過一輩子對不對,風雨且獨行,何必尋個人同去!”阿容終於回過點兒味來了,她不是惹自個兒悲傷來的,得讓謝長青吃一塹長一智,當然,她自己也一樣!
這兩句話在謝長青耳裡聽來如同驚雷忽然炸響在耳邊了似的,也恰逢著這大晴天的忽然就響起一聲春雷,謝長青這感覺就更明顯了……春雷聲中,春天來了,這兩兒也總該透句亮話兒了!
雷聲過後,雨就來了,怪不得說是三月的天孩兒的臉吶,就看屋裡倆兒怎麼變臉了……
238.曖昧的話與咱們成親吧
雨從小到大,敲擊著屋簷上的瓦片,一片如鼓點一般的聲音次第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