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如今爛醉如泥的男人,他曾用他的權勢奪取了我和我的青春還有愛情。我恨他。沾塵,恨他從前的權勢現在的落拓。恨他毀了自己,也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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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摩天(3)
方走進後院,一個婢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夫人,憐兒小姐不見了,我剛才只是一轉身的工夫,她就……”
啪!
那個婢女的左邊臉上立時硬生生捱了一下。她的眼淚忍不住在眸裡打轉,怯怯地低下頭去。
“ 沒用的東西。”織舞惡狠狠地說,“ 廢物,滾下去。”
看著那個侍婢捂著左臉匆匆退去的身影,我驀然發現面前的織舞是這樣的陌生。“ 織舞,你這又是何苦呢?這是趙家的土地,我們尚且沒有自由和地位,無法掌握自己所愛的人的生命,何況是這麼一個小丫鬟。”
“ 沾塵,你太淳善了。這違命侯的府中,沒有一個是真正在任我們驅使的丫鬟,她們,都是趙氏的鷹犬,是宋廷的奴僕。她們在這裡,是在替她們的主人監視我們、束縛我們。”織舞對我說,“ 沾塵,我們現在是身在牢籠之中,她們,是伏在外面看守著我們的野獸。有一天,假如我們想掙脫這拘束的時候,她們會亮出她們的爪牙,撕扯爛我們的身體。”
我對她說:“ 織舞,我們走吧!離開這裡。”
“ 不,沾塵。除了這裡,我們哪兒都去不了。”她微笑著說,“ 我們無處可逃。”
我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色,想到風一縷一縷地拂過記憶時,我為她在未來的舊壁上貼滿美麗的香箋。那些曾經的承諾,被時光敲擊,水印擴散,粼波漣漪。
“ 織舞,我對不起你,可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擺脫痛苦蹂躪的生活的。”
織舞盯著我,不置可否地笑。她聽到過的承諾太多了,在她的心裡,對於這些承諾,也許,已經僵硬、麻木。
我走出違命侯府的大門,看到門外的長街上,停著一輛馬車。清晨的薄霧遲遲未散,健碩的駿馬發出低啞的沉嘶。
我看著那匹馬,馬的眼睛裡有一種壓迫的氣勢。該是屬於孤傲冰冷的人的坐騎,習慣了血腥殘忍和被人仰視。
“ 兮沾塵,你不想見憐兒嗎?”
馬車裡傳出了一個女子刀鋒一樣的聲音。銳利而且寒冷。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裡時,在我頭腦裡留下的一片詭譎的刀光。燦爛閃爍,映甲寒芒,把我的全身注貫滿了冰冷的氣流。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馬車慢慢地到我身邊,車簾捲起。
“ 想見憐兒,就跟我走。”
我想也沒有想,就上了馬車。我看到車裡坐著的黑衣女子,長髮傾瀉,面色泛青,一雙黑瞳散發著夜魘一樣的氣息。她伸出手,在她泛著金屬光澤的掌心裡,是織舞為憐兒親手縫作的荷包。
我笑。我說:“ 你不用給我看這個,我信你的。如果我不信你,我就不會輕易上你的車。”
她打了一個唿哨,車簾放了下來。馬揚蹄賓士。靈性的識途駿馬,奔跑向主人將去的地方。
“ 朋友,你能告訴我,我們要去的是什麼地方麼?”
“ 要告訴你的,我會讓你知道。你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問。”她的語氣冰冷依舊,猶如死水一泓。
馬車不停地飛馳,沒有規律的左拐右拐。黑衣的女子沉默不語。她的手指纖細光潔,一柄鋒利的匕首在她的五指間飛轉閃爍,她盯著那指間的刀光,精力集中,面無表情。紫黑色的指甲在刀光間隱現。
“ 據我所知,金陵兮家曾有過一個名叫兮重諾的男人,傳聞他是兮家男子與山東響馬洛月華所生。‘幽羅鬼貓’以輕功暗器名揚江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