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去哪位殿下的宮裡?”
“乾正殿。”舒妙煙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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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正殿是歷來女帝批閱奏摺的地方。謹帝舒平眙歷來勤政,這會剛過申時,正是她每日最為犯困的時候,眼看案上的奏摺有不減反增的態勢,一旁隨侍的苗總管實在看不過去,小心翼翼地上前勸慰道,“陛下,申時過了,不如休息會罷?”
謹帝為人嚴謹冷肅,平常的內侍未得傳喚時根本不敢靠近半步,唯有這苗總管,因是自小伴著她一起長大的,對她瞭解頗深,這才敢在合適的時宜勸上幾句。
“好吧。”謹帝擱筆沉思了好一會,這才用眼角瞄了眼苗總管,淡淡道,“頌兒,你跟了朕這許多年,可有怨過?”說完轉身走向偏殿的錦塌,懶懶地靠了下去。
苗總管聞言微微一怔,臉上迅速閃過一絲複雜神色,面朝殿前侍立的數位侍官應道,“回陛下,臣不曾。”
謹帝閉著眼睛不語,嘴角微微揚起一點弧度,看上去像是在笑,卻又像不是。只是飛快的一瞬,她的神情又恢復了慣有的冷肅。
苗總管站在那裡有些恍惚。頌兒這稱呼已經有許多年不曾聽她喚起,當年他的心思想必她也是知曉的罷?若是入了後宮,日日等待她的臨幸,想必一年還不知能見上她幾面,哪能像如今這般時時伴在她身邊?可人是在她身邊了,她卻和他漸漸的客套了,當年的青梅竹馬變成了公事化的傳喚,稱呼也從頌兒變成了苗總管……
“你騙人。”謹帝抬頭揉了揉和額角,聲音裡含了一絲疲憊。
苗總管沉默。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這麼些年來,若說他沒有怨過她,這話怕是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和心儀之人可望卻不可及的滋味經歷了這些年時光的沉澱早已成了一種習慣,他也時常問自己,最好的年華都守在了她的身旁,到底值與不值?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即使是歲月再次回首,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依然還會做同樣的選擇。因為在他心裡比誰都明白,如果不是對他的拳拳愛護,她又怎會待他如此冷淡?
若她還是如同少年時兩人獨處時的倦倦柔情,那後宮的風浪怕是早就將他給吞得連渣渣都不留。
以她那樣性情的一個人,能做到如此的地步,也算是用情至深了。
她若心裡真沒有他,以他少時的姿色怕是早就被她用作棋子許了婚配,他曾在唯一一次她酒醉後聽她說過,她此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不是不想還,而是放不下。
也就是這麼一句話,便將他死心塌地地留在了她的身邊。
一晃經年……她早已兒女成群,而他依然落落孤獨。
……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飄至謹帝身旁,恭順的女音低低地響起,“啟稟陛下,鎮南將軍的轎子到了清直門口了。”
“哦?”謹帝緊閉的眼簾略微一動,聲音裡帶了點不易覺察的笑意,“甚好,那朕安排的戲份終於可以開演了。”
說完她語調一轉,涼寒的音調讓人如置冰窖,“將景怡宮那位喚來。”
那黑影眼裡迅速閃過一絲銳色,轉身便消失不見。
苗總管身子微微一顫,清瞿俊秀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老長老長。
景怡宮裡住著三位侍君,難道皇上竟是要對那位鄭主下手麼?否則的話又怎需當著這鎮南將軍舒妙煙的面?
妙煙啊妙煙,你又能猜中皇上心思的幾分?如今連他,都已經漸漸的有些看不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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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妙煙趕到乾正殿的時候,‘正巧’碰上了鄭侍君,她心裡略有些疑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