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電梯口前的兩道熟悉身影讓安之的身形定了定,然後關旗陸和萬沙華也看到了司寇和安之,顯然大家都是剛用完餐回來,這片廣場就那麼一點點大,他們習慣吃午飯的地方也就那麼三兩家,想不碰上也難。
“你先上去吧,我去便利店買瓶酸奶。”安之對司寇說。
司寇一把摟住她肩,嘿嘿笑道,“我陪你去。”
轉過身後安之才白了司寇一眼,嘴形無聲說著二字:無聊!
司寇忽然低頭在她臉蛋上輕咬一口,威脅道,“你再說!”
沒想到他會有此一舉,安之大為錯愕,陡然便覺背後生寒,似被人帶某種強烈到足以令她直覺預警的情緒盯視著,她有些發急,伸手就撥開肩上司寇的手,司寇目光一暗,卻仍是跟隨在她身後。
萬沙華輕笑一聲,帶點幸災樂禍,“感覺很不好吧?”想當初她在旋轉門後看見關旗陸牽著葉安之的手時,簡直恨不得衝上去將他們永永遠遠地分開。
關旗陸收回視線,破天荒地竟然點頭承認,“是很不好。”說完唇邊卻露出一抹笑,笑容中透出隔絕的涼冷,彷彿在該剎那做了一個什麼決定。
電梯門開啟,鍾如想和關訪茗從裡面出來,看見關旗陸是一喜一怔,鍾如想的目光飛快掠過他身邊的萬沙華,她正衝關訪茗禮貌而疏離地笑笑,然後對關旗陸說,“我先上去。”
騎樓外安之不悅地瞪著司寇,“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司寇忽然就起了情緒,直接冷應,“我喜歡。”
安之一愕,敏感的她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心慌,“不和你說了,我去買東西。”
司寇即刻拉住轉身想走的她,深籲口氣,他雙手按在她肩頭,俯首對上她的黑瞳,放低的聲音只讓她一個人聽清楚,“安之,我不是你哥哥。”
安之倏然變了臉色,驚呆失語,只圓睜雙眸駭然看著他。
她的反應令司寇唇邊浮起一抹無奈和隱約的苦澀,用手指點點自己的胸口,他一字字強化她的認知,“你聽清楚了,我,司寇,不是你的哥哥,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回想起這段時期以來她和他的相處,那些肆無忌憚的玩笑和親暱動作,她的說話虛弱到了斷斷續續。
“我原以為莉姨會告訴你。”沒想到葉母竟沒有。
安之的眸心籠罩在一種極無辜而絕望的情緒裡,人仍然不能反應,只是不斷重複,“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現在才說。”
司寇鬆開她,別過臉去望向遙遠天空下的樓群,扯了扯嘴角,啞聲說,“因為我喜歡你膩在我身邊,我喜歡你對我的不自覺的信任。”他回過頭來,眸心灼光跳躍,“一句話,我喜歡你,這麼說你明白了?”
“我……我……不、不明白……”無法接受的安之驚惶地一步步退後。
獨生的她從小就想要一個哥哥,沒想到在二十三歲這年竟然夢想成真,天上給她掉下一個現成的司寇。
她沒有母親,或者應該說她有,但養母和親生媽媽始終存在區別,在她知道真相之後,雖然把自己的情緒掩藏得很好,在彭皆莉面前沒有表現出一絲異常,但內心卻時時湧起一種無根之萍的茫然。
她也沒有父親,有限幾次見到司淙,她的心口除了陌生隔膜,再沒有其他感覺。
唯一隻有這個哥哥,他的存在令無依的她稍覺踏實,雖然他與她是同父異母,但因他的存在她才可以確定,自己在這世間和別的女孩並沒什麼不同,也是為人父母者的一點血脈,也有著血脈相連的疼她愛她的親人。
但——為什麼——他會說他——不是……
“安之!”司寇對著她狂奔向路邊的背影急叫。
她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