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庫炸開,整個黑蓮魔山面目全非,後來有人去看,已完全看不出本來模樣。
滿山碎石,被大火燒得漆黑,一塊巨大的石碑立於山腳,上面三個大字龍飛鳳舞,赫然是:“英雄冢!”
英雄之戰,英雄之冢。
但凡有點江湖閱歷的人知道,黑蓮魔山一戰,絕非大風堂與黑蓮教兩大勢力之間的恩怨,但具體是因為什麼,大多數人都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或者,裝作看不出來。
事情剛起,一切局勢還不明朗,就目前來看,無異於以卵擊石。
站隊,還太早。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杭州西湖之畔,望月軒大醉**之後,所有人都將別離。
碎空樓和陰煞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他們必須迅轉移,以躲避奇士府的瘋狂報復。
而燕山劍派幾人雖然黑衣覆面,但奇士府肯定也猜得出來,也需要回山做一些準備工作,以面對將來更大的挑戰。
大風堂實力大挫,急需回西南總堂整合西南聯盟,回縮力量,普通弟子也會是一股可以扭轉乾坤的巨大力量。
陽光明媚,空氣中帶著清寒,已是秋了。
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傅殘來到這個世界,已三年半了,二十二歲的他已經歷了很多事了。
傅寒雨和他並肩而立,站在那寬闊的陽臺,看著繁華如織的杭州城人聲鼎沸。
黑蓮魔山一戰並不會給普通人帶來很多影響,但這一戰,卻給江湖帶來了巨大的影響。
至少,已經影響到了一批人,他們悄悄收拾行李,趕往西南大風堂總舵,想要加入這義勇之軍,為江湖盡綿薄之力。
傅寒雨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他看著波光粼粼,風景如畫的西湖,緩緩道:“是時候該走了,整個杭州已經在掌握之中了,我還要回西南,擺平那些不確定因素。”
在黑蓮魔山打得如火如荼之時,杭州的官場也經歷了一場巨大的變革,原有的官員幾乎全部被殺,城防營維護治安,也抓到了兇手。
而新任的官員,卻是木一刀親自挑選,那些都是他的心腹。
杭州,幾乎成了木一刀的根據地了。
傅殘嘆道:“這一戰結束,我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他山中兩年下山,遇到辜箐之後,解毒成了他迫在眉睫的事,解毒之後又營救辜箐,之後替木一刀搶奪傳國玉璽,並交給了他。
如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去哪兒。
傅寒雨道:“你會有事做的,你已經成了這場戰鬥的關鍵人物,你是燕王的兄弟,也是江湖的兒女,你是他與江湖的紐帶,你不會輕鬆。”
傅殘道:“意思是,接下來我將面對奇士府全力圍殺?”
傅寒雨點頭道:“可能不止是奇士府,還有整個天下的江湖人士,奇士府會把你塑造成一個名副其實的魔頭,整個天下的人都會來殺你。”
“就因為我是魔頭?”
“不,還會有其他東西,你的人頭,甚至可以懸賞。所以你面對的壓力,不會比我們小。能不能度過這個劫數就看你的了,這一次,誰也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
“我能幫他。”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傳來。
傅殘回頭一看,一個絕美的身影站在身後,已不知很久了。還是那副方丈大師的打扮,還是那飄然出塵的氣質。
清歌看著傅殘,道:“你跟我回懸彌寺,剃度出家,去浮屠塔坐苦禪,出了紅塵,誰也殺不了你了。”
這句話說的靠譜,懸彌寺雖然遭受重創,但高手並無太多損失,這個地方,確實是江湖人和奇士府暫時都不能動的地方。
但要傅殘去剃度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