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碰巧,我這有一根驗孕棒,如果你能證明自己懷孕,我立刻去幫你求情,你敢當著我的面驗嗎?”
田艾珺聽她說要驗孕,略微縮瑟道:“蘇挽,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驗孕棒,別開玩笑了,更何況懷孕這種事哪能作假,肚子大了,早晚會露餡的。”
“肚子大了是藏不住,可是隻要逃過這一劫,以後有的是去處可以安排這個‘孩子’,對不對?”蘇挽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頭,失望地說道:“田艾珺,到了這一步,你們還要合夥欺騙我,有意思嗎?”
蘇挽不顧田艾珺的撕扯,使勁推開她反手拉開房門,“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來見你這一面,如今看來,我來對了。田艾珺,謝謝你,把我心裡最後那點念想都打散了。臨走之前,我把文崢說過的一句話轉送給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是好是壞,與人無尤。’”
“蘇挽!”
在蘇挽即將邁出石屋的那一刻,呂萌支起身子幽幽地說道:“告訴郭海,將來有機會回到村裡,記得幫我點一盞長明燈照亮回去的路,我不想永遠留在這。”
呂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靜,神態自然,連一絲波動起伏都沒有。
說來奇怪,當她知道自己要被當做祭品殺死的時候,心裡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反而覺得很寧靜,有一種終於解脫了的感覺。
其實從在出逃路上害了第一個村民開始呂萌就清楚的意識到,像她這種滿手血腥的罪人,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果然,報應來得又急又快,先是孩子,再是她自己。
走到今天,她累了也倦了,不想再繼續走下去了,只想把欠別人的都還回去,安安心心地上路。黃泉路短,她加把勁兒,也許還能趕上和未出世的孩子見一面。
今晚的月亮好像特別圓,瑟瑟晚風穿堂而過,眨眼間就將呂萌的聲音吹散了。
蘇挽只在門檻處微微停了下便快步走了出去,留下一道蕭瑟的背影。
第二天,部落祭祀的鼓點響起的時候,蘇挽正抱著方文,縮在地牢裡玩五子棋。
一大一小腦袋對著腦袋,在畫滿格子的筆記本上廝殺。
隨著鼓點的聲音漸漸高漲,部落人的歡呼聲響徹峽谷的時候,蘇挽往常靈活的手指忽然間變得笨拙無力,手心裡冒出一層冰冷細汗,讓她連筆桿都握不住了。
在她連續畫扭了三個圓弧之後,一直留意著兩人動作的文崢奪過了紙筆,將一大一小圈在懷裡,語氣霸道地說道:“我困了,陪我睡一會兒。”
蘇挽被他擁進懷裡的一瞬間有些僵硬,也許是兩個人的懷抱太過溫暖,沒多久,籠罩在周身的熟悉氣味就讓她卸下了防備,軟軟的倚在文崢寬厚的肩頭。
至少這一刻,她需要找個人依靠。
對面的郭海想起呂萌那句臨別贈言後,同樣閉上了眼睛。
郭海心裡是佩服呂萌的。一個弱勢的女人,想在末世活下來,不是隻憑心狠手辣就能做到的,都說禍害遺千年,他本以為這個毒手孕婦能和自己一樣長命,卻沒想到她會以如此慘烈的結局半路退場……
盛大的祭祀慶典持續了一天一夜才結束,三人再見火把老人,是在峽谷出路口,跟他一起的,還有珍珠和一頭載滿物資的雙峰駱駝。
“駱駝!”方文乍見這頭龐然大物,興奮地直揮手。可惜他個子太小,想要摸摸人家,卻不及駱駝腿長,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幹看著過癮。
火把老人愛惜地拍了拍駱駝的大腦袋,惹來對方一記響鼻,“老傢伙年紀大了,腳力卻很好,脾氣也溫順,等你們走到沙漠邊緣的時候,記得解開韁繩,它自己就會尋回來的。”老馬識途,但願他的孩子也能找到故鄉的路。
“阿爹,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