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難道連打個電話給我說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嗎?[65]
一開學就在這種對小許的牽掛和思念中恍恍惚惚地過著。
如果不是聽到操場上歡迎新學員開學典禮的軍樂聲,我還沒意識到一年的光陰已經悄然走遠。
從那宿舍的樓道里看到小許探進門來的第一眼,我的大一生活就因為有了這個人,有了愛情而變得充實,明亮,時間飛快地過去了,一年宛
如一瞬間。
其實從那個學期開學開始,我的心裡好像就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擔憂,如果這一份感情真的不復存在,我的學習,生活呢,我不敢去想象,不
知道自己會以什麼樣的狀態走過剩下的兩年軍校光陰。
新學員歡迎儀式結束,因為第二天才開課,大家有的回宿舍,有的大概是受人所託去新生隊看他們同軍區的新學員了。
我一個人去了教室。
剛剛打掃過的教室裡空蕩蕩的,整齊的課桌上已經沒有了暑期落下的厚厚塵灰。陽光透過屋外的雪松,從窗戶的玻璃上折射在課桌上,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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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力。
坐到我和小許的課桌上,從桌屜裡面拿出那本我和小許常常上課時間用來“筆聊”的筆記本。看著裡面熟悉的小許的筆跡,看我們在本上偷
偷討論的每一件事,
每一句話的內容,包括小許寫每一句話時,一邊看講臺上的老師一邊偷偷寫字時的表情,“小許不許不再提我,老嚴得嚴格要求”,所有曾
經發生過的情景歷歷在
目。小許寫的字就跟他人似的,每個字一筆一劃,長長的挨在一起,和我有些潦草的字形成鮮明對比,有點像一棵棵挺直的胡楊邊上胡亂地
生長著一些荊棘。
突然想起我的另一本課堂筆記。我從後頁的封皮中取出了小許那張小學時的照片,那張玉雕般虎頭虎腦的臉,那樣的天真,在現在小許的臉
上仍然依稀可見。照
片上的目光仍然那般單純而清澈地與我對視,可是小許,為什麼開學來不了也給我來個電話呢,你知不知道我他媽的現在就像一個怨婦,一
個遊魂?!
我把小許的照片緊緊合在兩掌之中,靠近我的嘴,似乎想從其中感應到他的氣息,他的溫度,和他的一切,不知為什麼,合掌看著窗外的我
突然感到有涼涼的東西從我臉頰滑落。
瘋狂的思念已經將憎惡流淚的我變得如此脆弱。
“嚴亮!”突然教室門口有人叫我。
我匆忙收起照片和筆記本,朝門口方向看去。
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腦子卻像短路似的,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
“不會吧,這才兩年,就不記得我了嗎?”他朝我走過來,像個老朋友似的關切地看著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剛才我一個人坐在教室裡的
樣子。
我這才想起來了,是文書,新兵連的文書,我在記憶中快速搜尋著他的名字,但仍然沒有想起來。
“怎麼不記得了,是文書班長啊!”我說。
“什麼班長啊,現在你是師兄,你叫我名字吧,洪偉。”文書說。
“洪偉,對,去年回家聽林宇飛說到過你。”
“我也是從林宇飛那兒才知道你在什麼隊的。這不,就找過來了。咱們兩多時間沒見了吧?你沒怎麼變啊。”
“呵呵。”
“一開學就這麼用功,咱們出去走走吧?”
我把筆記本什麼的放進桌屜,和他一起走到教學樓外。
其實對於洪偉的到來是有些意外,但細想想也是預料之中。因為先前我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