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耀天的眸子流露出疑問:“怎樣傷心?”
“為了別的事,負了和她的約定,逾時不返,讓她被人擄至雲常。”
“楚北捷?”
“不錯。”
耀天奇道:“丞相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
“臣已從駙馬爺的下屬口中,問出了接回白娉婷的來龍去脈。以臣看,白娉婷已與楚北捷決裂,只要白娉婷一日不原諒楚北捷,楚北捷都會對東林王族懷有恨意。”
耀天心思不在楚北捷身上,淡淡道:“出動偌大的聯軍,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可解決了這個問題,另一個更讓人頭疼的難題卻出現了。白娉婷留在何俠身邊,和留在楚北捷身邊,哪個更糟一點?
貴常青微微一笑,低聲道:“公主,白娉婷已經沒用了。”
耀天瞧見貴常青的神色,吃了一驚,緊張道:“丞相的意思是……”伸出玉掌,輕輕做了一個手勢。
“萬萬不可。”貴常青搖頭道:“白娉婷一死,楚北捷一定會瘋狂領兵攻擊我雲常,那會是不死不休的大戰。再說……公主可知道,駙馬爺昨夜睡在哪裡?現在又在何處?”
耀天一聽,心裡已知不妙,臉上平靜地問:“駙馬昨夜不是睡在駙馬府嗎?”
“臣安插在駙馬府的人來報,駙馬昨夜與白娉婷同室而眠,在旁伺候的是白娉婷從東林帶來的侍女。”
耀天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霍然站起,面向窗外深深呼吸,半晌才平復下來,低聲問:“說下去吧。”
“駙馬今日不處理軍務,留在府裡,為白娉婷畫像。”
耀天心臟彷彿一下被梗住了,十指抓住窗臺,用力至關節完全發白,精雕細刻的木邊被她尖利的指甲畫出幾道深痕。
她吸了一口長氣,抬起手,凝視精心保養多時但剛剛已被折斷的粉紅色長指甲,嘆道:“白娉婷若死了,不但楚北捷會發狂,駙馬也會發狂吧。”語氣變得冷冽:“丞相為我想出了什麼辦法呢?東林大軍虎視眈眈,白娉婷就在駙馬府內,難道要我和附馬決裂嗎?”
“臣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
“哦?”耀天轉身,看向胸有成竹的貴常青。
貴常青老成持重地微笑一下,清清嗓子:“請讓臣先為公主說一說目前的形勢。楚北捷昏庸好色,強搶了駙馬爺的侍女,駙馬爺向來善待白娉婷,不甘讓白娉婷受人凌辱,使計將白娉婷帶回雲常。這一件事上,我們雲常沒有做錯吧?”
耀天思索片刻,已聽出一點意思,點頭應道:“白娉婷本來就是敬安王府的侍女,小敬安王將她從鎮北王手上救回來,這是情有可原的。我們雲常並沒有做錯什麼,東林沒有出兵的理由。”
貴常青心中贊她聰明,慈愛地瞅她一眼,續道:“公主錯了。不管有沒有理由,只要白娉婷還在我們手上,楚北捷肯定會出兵。”
耀天眸中閃過悟色:“你是說……要讓白娉婷不在我們手上?”
“正是。駙馬爺是為了救白娉婷而去的,而不是為了傷害白娉婷,既然白娉婷又不在雲常了,楚北捷還有什麼理由開戰?”
“我們可以在駙馬離開之後,將白娉婷放了?”耀天想了想,搖頭道:“不行,為了得到白娉婷,壓境東林,耗費了多少兵力,怎能說放就放?再說,駙馬知道了,必然大怒。”
“白娉婷如果不回到楚北捷身邊,那麼雲常壓境東林耗費的所有兵力都值得了。”貴常青老成在在,仔細分析道:“白娉婷是哀求公主放她走的。駙馬爺不是很心疼她,將她當成親妹妹看待嗎?又怎能怪公主看她可憐,軟了心腸。公主要記住,駙馬爺當初請求出兵時,為的是破壞楚北捷和東林王族的關係。如今目的已經達到,駙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