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幾日不見,想我了?”
蘇陌俏臉一紅,反駁道:“真是不要臉!怎麼可能會想你。”
想誰都不會想你。
明顯的口不對心,剛剛看見他時她眼裡的驚喜顯而易見。
顧子銘彎彎唇,幾日來壓在心口的那些沉重暫時消失不見。
“沒什麼,就是忙著善後。”
蘇陌點點頭,又反應過來:“善什麼後?”
想起林子恆,顧子銘眼神又涼了一些:“沒什麼,就是把欺負你的那個男人給欺負回去了。”
“你做了什麼?”
乾淨清澈的眼,薄薄的紅唇,白皙的面龐,燦若星辰的目光,顧子銘覺得身體有些熱,內心某個地方蠢蠢欲動。
不自在地起身坐在了臥室的小沙發上,輕笑。
“也沒什麼,就是讓他以後不能出來害人而已。”
蘇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不無擔憂地說:“感覺對方蠻有勢力的,不要太勉強了。”
雖然她知道顧子銘很有本事,也很有人脈,可是總覺得這樣囂張的人生,離自己太遠。
顧子銘心頭微微一暖,點點頭:“我從與自己為難,哪像你。”
蘇陌翻了個白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倒是顧子銘對韓雁飛的到來表示了極大的興趣。
“明天小飛要來,你想好帶他去哪兒了嗎?”
小飛?蘇陌挑眉看了他一眼,才悶悶地說道:“那是我弟弟,你叫這麼親切做什麼?”
顧子銘啞然失笑。
蘇陌不禁有些臉紅,低著頭假裝很認真地翻雜誌的模樣,又低聲說:“我記得A市有個很大的航空博物館,雁飛以前很想做飛行員來著,肯定很喜歡那裡。所以我打算明天帶他去那裡轉轉。”
顧子銘敏銳地抓住了蘇陌說的“以前”和她突然低落的情緒。
“沒記錯的話,他現在高三了吧?來年可以報考軍校。”
蘇陌搖搖頭,心頭酸澀一湧而上。
“怎麼?難道是你爸和蘇柳不願意?”顧子銘有些不解。
“嗯,不是的。”蘇陌輕聲辯解,“雁飛,報不了軍校。”
“怎麼說?”
他雖然和蘇陌家人接觸少,可是韓雁飛還是見過一次。清清瘦瘦的少年,陽光而帥氣,沒有戴眼鏡,去年見的時候身高也有178CM的樣子,也不曾聽說他有什麼隱疾。
唯一的一次照明的記憶忽然竄出來,顧子銘猛然想起什麼,看向蘇陌,蘇陌無奈地點頭。
那張陽光明媚的臉,有一條巨大的傷口,從額頭一直斜到眼角。
看得出來,是舊傷。
“就是因為他臉上的傷痕,所以才不能去。”
她曾經諮詢過,雁飛臉上的傷痕太深太明顯,軍檢根本不能合格。猶記得那年在醫院,醫生說這樣的疤痕幾乎不可能消除時,雁飛眼裡閃過的痛楚,那樣失魂落魄的模樣,她記憶猶新。
每每想起,都恨得不能自已。
林溪。
“現在祛疤的方法那麼多,不急,可以慢慢嘗試。”顧子銘想了想,即便是他託人,以雁飛那樣顯而易見的疤痕,要進入空軍也不太容易。
況且,那個驕傲的少年,還未被這個濁世渲染,滿心正義,估計也不願意以這樣的方式進去。
蘇陌苦笑:“這兩年,我找了很多醫院,上海北京廣州深圳,大一點兒的知名醫院都去過了,就差去國外了。可是每次都失望而歸。”
蘇陌想起過去的幾個假期,她帶著雁飛奔走於各個醫院,每每都滿懷希望而去,最後都失望而歸。而雁飛那張充滿朝氣的臉,總是竭力隱藏自己的情緒,只是不想讓自己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