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她有些驚訝:“昭儀娘娘……?您怎麼來了。”
君言上前替她捏了捏被角,緩聲道:“方才爾歡說妹妹在自個兒的院子裡滑了一跤,本宮就過來瞧瞧你,可有哪兒不舒服的地方?你放心,孩子好好的呢。”
她並沒有告訴雲小儀院子被灑了水的事,說多了也只會惹得雲小儀堵心,孩子月份大了,心裡思慮過多,不利於孩子生長,終究是齊縉的孩子。
君言閉了閉眼,她在想如果當初賢妃齊縉沒有動手,自己會不會下手呢?
答案是不知道,這樣的假設太可怕,可怕到君言渾身像是被淋了一盆冰水一樣刺骨。
雲小儀沒有發現君言的異常,她嘴角再次勾起笑容來,猶自笑得甜蜜:“昭儀娘娘恕罪,嬪妾未能起身給娘娘行禮。也是託娘娘的福,這孩子命大。”
君言緩過神來,鬆開被她緊緊攥著的被角:“雲妹妹哪裡的話,規矩能重過皇嗣嘛?妹妹好生歇著,太醫只說動了胎氣,靜養幾日便好了。月份也大了,本宮這幾日本就尋思著尋兩個可靠的穩婆來給妹妹備下。”
聽著君言這番話,雲小儀感激的握住了君言的手:“娘娘大恩大德,嬪妾無以為報……”
君言撲哧一笑,面上一派輕鬆:“妹妹哪裡的話,都是皇上的孩子,本宮哪有不疼的道理,妹妹先歇著,大皇子那兒還有些事兒等著本宮去處理,妹妹若是哪兒不舒服了,隨時傳太醫就是了,有事兒叫宮人同爾歡說一聲。”
雲小儀點點頭:“麻煩娘娘了,嬪妾知道的。”君言頷首,又隨意囑咐了幾句,這才轉身出了屋子,回頭的時候深深看了眼依舊縮在角落的拈香,眼神帶著意味深長。
君言推開屋門,任由爾歡攙扶著往正殿內室走去,邊走邊問:“緩竹呢?待會兒子讓她來內室,本宮有事兒要問她。”
爾歡不敢怠慢,當下就點頭道:“喏,奴才一會兒子就去喚緩竹姑姑來,方才緩竹姑姑去內務府領東西了,這會兒子也該回來了。”
“恩。”君言隨意哼了聲,“大皇子那兒怎麼樣了?方才本宮在裡屋的時候,雲遲可有傳話過來?”
爾歡搖搖頭道:“不曾,娘娘寬心,奴才已經再三問過趙院判了,小主子並無大礙的。”
君言輕輕嘆了口氣:“本宮也知道是這個理,可就看著孩子紅腫的臉,心裡……”
爾歡見君言情緒不對,趕緊換了話茬:“方才主子在裡頭問那拈香的事,可是懷疑這次的手腳是拈香做的……?”
君言垂下眼瞼,柔荑輕顫:“不會是她。”
“那……?”爾歡有些看不懂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向自家的主子。
自君言還是常在的時候,爾歡就跟在君言身側了,從前只覺得主子不過是個普通的後宮妃嬪,自己被分了過去,恐怕也熬不出什麼頭。
不曾想主子落了個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一路順風順水,不到兩年就坐上了一宮主位的位置,竟還生下了後宮裡唯一一個大皇子。
爾歡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好好伺候主子,掙個好前程,做內侍的,比做宮女的還可憐,離了後宮,什麼都不是,走在路上還會被人嘲笑。
爾歡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後宮,所以他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只想往上爬。
君言不知道爾歡這會兒子心裡已經閃過了這麼多想法,她依舊隨意勾著唇邊:“拈香這枚棋子安插的太過明顯,後宮裡現哪裡還有這麼蠢的人。”
“那主子還問是為了……?”爾歡越聽越糊塗了,他連步子都慢了下來,君言搖搖頭,有些可惜地看了他一眼:“從前覺著你最伶俐不過了,怎麼在這件事上犯了傻?就算是明著的棋子,咱們也得防著,再者說這擺明了是虛晃一招,說明安插之人還有後手,咱們得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