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家小姐的心思早飄走了。
翠兒擔憂的拉著她問.小姐,你怎麼了?’
呆怔的回過神,蝶希心虛的搖搖頭,‘沒什麼。’
‘小姐,我們還是先生個火,免得你著涼了……’
突地,一件披風遞了過來,棣樊溫文儒雅的說:‘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這件披風可以借姑娘一用,讓姑娘方便進城。’
抬頭一望,蝶希驚慌的看著他那張柔似春風的笑臉,只是那雙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瞅著她,一點也不含蓄,教她心兒亂了分寸。
蝶希忍不住的一惱,他怎麼還有臉走過來?
‘小姐,這太好了。’見到棣樊手上的披風,像是見到救星似的,翠兒也不管他是從哪兒蹦出來的,就欣然的接過來,‘公子,謝謝您。’她趕忙把披風罩在小姐身上。
抓著披風,蝶希直覺的想扯掉它。
棣樊像是明白她的意圖,搶先一步說:‘姑娘,在下告辭了。’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轉身走向自己的馬兒,吩咐揚升他們直接進城,便上馬揚長而丟。
‘公子……’摸著身上的披風,那上頭還殘留他身上的餘溫。
蝶希頓覺悵然若失,她竟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甚至連句謝謝都沒說……
‘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翠兒催促道,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恍惚。
收拾失落的心情,蝶希胡亂的點點頭,挽著她朝城裡走去。
※※※
趕了好些天的路,今夜終於可以好好歇上一宿,他該早早休息,把精神養足,明兒個才好欣賞揚州城的風光,體察這兒的民情,可是……
望著天上的明月,棣樊不禁想起李白的‘月下獨酌’──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也許他該學學李白,來個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不過,這看似熱鬧,終究還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他是怎麼了,竟覺得自己孤單?就因為那名女子讓他心神不寧,無心成眠,他才曾有此刻寂寞的心情嗎?
這時,揚升急步的走進院子裡,來到棣樊的身後,‘爺/
收起落寞的思緒,他回身問.什麼事?’
‘我把“煙花閣”的芸香姑娘給請來了,這會兒她在房內等著伺候您。’
棣樊不自覺的皺皺眉頭,他來揚州已經好幾回,每一回揚升都會請‘煙花閣’最有名的姑娘,也就是芸香姑娘前來服侍他,這已經是慣例了,可是今晚……
‘爺,您今晚不想要芸香姑娘服侍嗎?’跟了貝勒爺那麼久,他一個眉頭、一個眼色,揚升早已了若拍掌。
為什麼他會想起那名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甚至還希望……棣樊自嘲的一笑,他瘋了是不是?竟然希望服侍他的人是那名女子!
不該如此,他身負重任,怎可兒女情長,讓一個女子擾亂心湖?
‘爺,我這就丟打發芸香姑娘。’
‘不用了,今晚就讓她服侍。’說著,棣樊轉身往房裡走去。
※※※
‘爺,芸香可把您給盼來了。’一見到棣樊,芸香的身子立刻帖上去。
他溫和的回以一笑,輕柔的撫著她的鬢髮,‘芸香姑娘愈來愈美了。’
媚眼一勾,她狀似嬌羞的說:‘爺最討厭了,就愛說些逗人家開心的話,害人家天天掛著您、念著您,不知道您是不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