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李瑞放到擔架上,準備將他抬走,李瑞微微抬起腦袋,看到肖強摘掉的鋼盔,孤零零的坐在地上,為自己的好兄弟傷心的痛哭著。他試圖叫著自己的兄弟,讓他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但是他的喉嚨裡卻發出不出來聲,他重新放下腦袋,閉上眼睛,因為他再也不忍看見離開的兄弟。
累了,”
頭腦晨渾渾噩噩的李瑞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如果不是偶爾傳出耳間的呻吟聲和護士們的嬌滴滴的聲音,他還以為自己死了。
但他卻沒有死,睜開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空氣間瀰漫著濃濃的藥味和血腥味,這一切似乎是熟悉的,對於一個老兵而言,戰地醫院的一切都是熟悉的,誰都有受傷的經歷。
“出0的,”
偶爾護士從李瑞病床前經過時,撇見他床頭的吊卡時,語間總帶著些許鄙夷之味,從恢復神智的那天起,從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中,就發現自己意外的遭到人們的鄙夷。
瀝。的膽小鬼們!
這是報紙送給瀝刨乃萬各官兵的稱號,瀝師新任師長在上任的當天,為了重拾士兵的勇氣,甚至不得不走到前線,站地槍林彈雨中,用自己的行動喚醒他們的驍勇忠誠之心,以讓他們繼續向德軍進攻。
這在國防軍歷史上尚是第一次,原本,這種事情會消失在眾多的戰地新聞之中,但是那個師長特殊的身份,卻遭到記者和戰士們的追捧,那如傳說般的一幕口品川會被記者們放棄。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整個戰線和國以凹狐紙卜都可以聽到那個傳說,司馬翰墨准將在槍林彈雨中的演講,在槍林彈雨中鼓勵自己的戰士。
很不幸的是,在將軍成為一名英雄的時候,瀝。如願的得到了膽小小鬼之名,即便是在戰地醫院裡,瀝。的傷員也成為大家鄙夾的物件,李瑞自然也難以身免。
“還不如死了!”
旁邊傳來的聲音,讓李瑞一愣,作為目睹將軍英勇舉動的一員,他清楚的知道,實際上那只是八連的作為,與石0無關,但是現在每一個蟋。的兄弟,都遭到了人們的鄙夷,沒有人會在意他們曾經的英勇和犧牲,似乎瀝。不過是一群懦夫組成的部隊。
“我計程車兵們不是懦夫,作為他們的師長,我要求所有指責瀝師的記者的報紙向豌師的官兵道歉,他們的驍勇如對祖國的忠誠一般,是無可指責的。對於戰場上的演講,並不是因他們忘記了職責,而是盡一名長官的責任,作為他們的長官,有意務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用自己的行動,去鼓勵下屬英勇戰鬥!”
儘管的有著准將的爭辯與保護,但是騙口的懦夫之名還是被坐實了,對於國內的那些記者而言,他們需要的是一群懦夫去襯托將軍的英勇之舉,儘管他們忘記了那上萬名官兵的英勇與付出。
死”或許也是一種解脫,服役六年,如果是在和半時期,六年的國防軍服役生涯或許足夠他驕傲一生,但是在戰爭時期,長期的服役已經讓李瑞心生疲意。 疲憊不堪,或許這是李瑞和肖強兩人心中唯一的感覺,實在是太累了,六年的沙場征戰,即便是最堅強的人也會感覺到疲憊,因疲憊產生的膽怯與求生的意識壓過了一切,少年時的英雄夢離越來越遠,遠的遙不可及,對他來說,或許只有回家、回到家人的身邊才能撫慰受創的心靈。
“等著我吧!我一定會回去的!”
想起和朋友之間的承諾,李瑞在唇間喃語著,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離開戰場時,看到的好兄弟那孤零零的身影。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刺痛,他可以想象,此時他的那位好兄弟是多麼的孤獨,在那個連隊裡,沒有曾經的好友,沒有同營的兄弟,有的只是一群陌生人而已。
秋日的烈日下,死馬開始腐爛,空氣中瀰漫著死屍的臭氣,被擊毀的救護車的橫臥路邊,藥品的氣味和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