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捏緊了拳頭:“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周毅輝的目光突然變得複雜了起來,沉默良久後,他悶聲問我:“你知道做臥底最痛苦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以前從來沒接觸過臥底這個行業,這是我第一次做臥底,臥底的痛苦 ; 我當然一無所知。
“做臥底最痛苦的不是打入敵人內部,和敵人同吃同和 ; 每天如履薄冰 ; 也不是帶著面具過活,不能展示真實的自我。”周毅輝的表情 ; 有著說不出的落寞。
我沒有說話,安靜的聽他講著 ; 我猜,他以前應該也是臥底。
稍作停頓後 ; 周毅輝抬起頭來,對上我的眼睛,琉璃色的眼眸,似一汪憂傷的湖:“當臥底最難,最苦的,是你脫離敵營後,如何繼續自己的生活。”
我愣住了。
“如果你對這個角色不夠投入,那你騙不了敵人。”周毅輝繼續說著:“可如果你太過投入,把自己也騙了……那你一定要做好準備 ; 去承受前後兩個身份的落差。”
我沒有說話,我說不出話來 ; 這些天,我一直在深思熟慮著要如何做才能打敗鄒北城 ; 可我從來沒考慮過打敗鄒北城之後的事情。
贏了鄒北城以後,如果我僥倖沒死,那我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辦呢?
我是做回鬱可可,還是繼續做喬遠黛?
我是繼續在這世上苟延殘喘,還是爬上安辰當年跳過的高樓 ; 然後學著安辰的樣子,縱身一躍,天堂地獄,都隨他去了?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 我也不想想這些。
我只想報仇 ; 只要大仇能報 ; 無論我落得怎樣悽慘的結局,我都不在乎。
一週後,周毅輝把鄒北城和鄒北城諸多情婦們的資料給我送了過來 ; 我的生活 ; 也終於變得繁忙起來了。
我拿出自己中考時的那股勁頭 ; 坐在書房裡徹夜鑽研著鄒北城和鄒北城情婦們的資料,任何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我都能盯著深思熟慮上良久,企圖從中總結出鄒北城的性格特徵。
經過十來天的努力 ; 我還是小有所獲的。
我發現 ; 鄒北城好像不喜歡那種循規蹈矩的姑娘 ; 簡單來說 ; 就是比起小白蓮兒 ; 他更喜歡野玫瑰。
他一共養著九個情婦,但這九個裡面,沒有一個是乖巧可人型的。
他喜歡浪的,而且是有個性的浪,像風塵女子那樣犯賤的去浪,他是看不上的 ; 而且,打心眼兒裡鄙夷。
周毅輝給我的資料裡顯示:鄒北城他毆打過做臺小姐 ; 而且不止一次 ; 具體原因是什麼我不清楚,可從他這個行為可以看出來 ; 他心裡很不齒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
看來,跟他“交戰”的時候 ; 得適當的裝裝清高……我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
現在,對於如何獵豔鄒北城這件事兒 ; 我心裡已經大概有個輪廓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覺得在挑戰終極大BOSS鄒北城之前,我應該先找幾個小怪去練練手,不然的話萬一我分析的不對,那不就全完了嗎?
我把我的這個想法告訴了周毅輝,周毅輝也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我覺得你除了找‘小怪’練練手以外,還應該找幾個跟鄒北城段位差不多的‘大怪’練練手。”周毅輝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般的表示:“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你說得輕巧。”我沒好氣的白了周毅輝一眼:“我上哪兒去找跟鄒北城段位一樣的‘大怪’啊?”
周毅輝的臉上突然現出幾分不懷好意來。
我隱隱之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種不祥的預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