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十幾年為官總比秦楊多些體面。他也省的,這秦楊不過是仗著兒子現今在聖上面前受寵罷了。況且自己今日來本就是為了兒女親事,也不好撕破臉皮,當下擠出一絲笑容,拱手道:“老弟,今日哥哥可是來討杯水酒喝了。”
“大哥何必客氣。”秦楊勉強笑著,將人迎進偏廳。丫鬟上了茶,謝遠州拂開茶葉靜靜的喝著,而秦楊卻如老僧入定般一言不發。
過了半晌,謝遠州更加的不悅了,當下放下茶盞,笑問道:“賢侄今年二十一了吧?”
秦楊渾濁的眼睛瞧著同樣渾濁的謝遠州頷首:“是啊,過了年就二十二了,孩子都這麼大了,真是讓老夫操心啊。”
“不知賢侄如今可曾許親?”謝遠州開門見山不繞彎子,直接問了出來。
秦楊一愣,沒料到這謝遠州直接說了出來,只是呵呵直笑:“哎呀,這小子根本不聽勸,只說沒碰到讓他心動的。可這天底下的婚事哪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一番話說出來,雖是挑明瞭秦晉尚未婚配,又挑明婚事自然由父母做主。一時將謝遠州的心弄的七上八下的。本來還有些底氣,可瞧著這秦楊分明是在拿喬,絲毫不往自己女兒身上引,不免有些急迫。
謝遠州為官多年,在為人處事方面總是比秦楊要厲害些。只是微微的讚許秦晉年輕有為,勢不可擋。將來也是大有作為。話鋒一轉又想起自家不爭氣的兒子一般,嘆息道:“唉,小子知松卻是個不學上進的,現今在國子監也是讓夫子頭疼不已。”
秦楊聞言皺眉,言語間為何只談庶出的孩子,據他所知,這謝遠州還有一個嫡子才對,於是不經意的笑道:“我怎麼記得知航賢侄在國子監深受夫子喜愛呢?”
聞言,謝遠州一滯,他本欲從知松入口,去說一番知棉的好話,這秦楊卻將由頭扯到知航那裡去了。他本對知航不喜,當然也不關注,以至於對於知航的瞭解還不如一個外人。
“知航那孩子外人面前還算老實,只是知松和知棉也是好的。尤其是知棉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謝遠州老臉一橫,兀自說起謝知棉的優點出來。
秦楊心裡暗罵這個老不休,面上卻不好得罪他,招來丫鬟吩咐道:“吩咐廚房炒幾個菜,待會叫上將軍一起過來陪謝大人喝兩杯。”
丫鬟行禮出去,這邊秦楊又和謝遠州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謝遠州什麼目的,秦楊一清二楚,但是想到謝家那個女兒是庶出,心裡總是不大願意。這謝遠州總歸是二品大員,又佔著戶部這肥缺,自己也不好拿定主意,倒是讓兒子過來聊聊,讓他自己決定吧。
兒大不由爹似乎說的就是這麼個道理。
☆、舊事重提
秦晉對謝遠州就沒什麼好印象,丫鬟來請的時候本來想拒了,但想起知槿的事情,稍一思索又起身換了衣服往前面走去。
三人推杯換盞,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一時間倒是賓主盡歡。秦晉喝了一杯酒,抬眼間瞥見一抹淺綠色衣裙進入院子,忽然計上心來,招手道:“知槿快點,饅頭呢?今日有客人在,怎的不多蒸一些。”
他話音剛落,謝遠州端著酒杯的手一頓,驚訝的轉頭看去,但見一十二三歲的姑娘身穿淺綠色繡花褙子,端著盤子過來,只是頭上卻沒有頭髮。再瞧那張臉,謝遠州只覺腦袋轟的一聲,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來。
這孩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應該已經死了嗎?他的心裡頓時驚濤駭浪,驚起無數念頭,這些自然被秦晉看在眼裡。
他想這般的時候知槿已經進來,沒有去看席間三人的怪異,低眉將盤子放下,“將軍,若是不夠,知槿再去蒸一些。”雖然知槿不明白這將軍為何偏偏吃她做的饅頭,可自己無處可去,只能這樣了。
謝遠州腦門上出了虛汗,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