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朕請求調派人手銀兩,朕看再多的銀子都填不了這些中飽私囊之人的胃口,朕已派了劉昭平去核查,這是他上奏的摺子。”他拿起一本奏摺重重扔在李長風腳下,長風知他是真的發怒,也不敢多勸,拿起摺子看了起來,“劉昭平親眼所見,災民流離失所,餓殍偏野,這些人卻拿著朝廷的銀兩建私苑,夜夜笙歌!朕若不將他們嚴加查辦,怎能對得起這天下的子民!”
李長風看了奏章的內容也是憤慨不已,此時卻忐忑萬分,雖然皇叔智珠在握,他卻對皇帝的反應毫無把握,他思量片刻,終於說:“皇兄息怒,這些個貪官汙吏遲早要整治,現在當務之急是治理水患,臣弟近日聽到一個法子,雖聞所未聞講述之人卻是言之鑿鑿,皇兄可要聽聽?”
“說。”李軒毓壓下怒火。
“此法名喚‘束水衝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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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梓諾在宮人的護送下出了宣德宮,只有鴛鴦伴在她身側,前方是長長的宮牆,好像望不到邊一般。走了段路她突然停下腳,鴛鴦不明所以的喚了一句:“小主?”
半晌得不到她的回應,再一看她怔怔的模樣,順著她的視線才瞧見,皇上身邊的夏公公正領著一名官員打對面過來,那官員俊朗不凡,面若桃花,身上的**氣質雖被朝服掩去幾分,少了官宦威儀,卻添了名仕之風。不時有宮女路過皆是偷偷覷他,赤紅著面掩唇而去,夏公公自打出生就沒有接受過這樣的關注,雖然焦點不是他,難免也渾身不自在,那官員卻是安之若素,面色絲毫不改。鴛鴦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這才恍然悟到韓梓諾失態的原因,這不是安公子嗎?
安之喬早已看到韓梓諾,待走近幾步上前行禮道:“問慧良媛安。”
韓梓諾的心臟在胸口“咚咚”跳動著,他不得不為之的恭敬將兩人本就不近的距離生生又拉遠了許多,韓梓諾卻不在意,她只是看著他,四周逼人的宮牆瞬間坍塌成一片廢墟,天地白茫一片,他撐著油紙傘行在她身側,她好像又觸到了他袖口淡淡的溼意,天地很安靜,他不多語,她也是。如果就這麼走到天荒地老,她也不會有半點不願,她笑了,原來她的心還是鮮活的。
安之喬在等她免禮,卻半晌沒有等來任何回應,鴛鴦從未見過小主這樣,只得輕輕咳了一聲,韓梓諾倒像突然驚醒,有些尷尬的說:“安大人多禮了。”
安之喬抬頭,韓梓諾冷漠的臉上多了幾絲紅潤,眉梢眼角比以往何時都要溫柔,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美得好似星辰。他也回以一笑,並不說話,因為這話,他也說不得。
“以前總聽說韓大小姐冷若冰霜,這一笑倒叫雪也融了。”
夏公公見兩人問安之後也不說話,就這麼站了許久,有些不明所以的對韓梓諾道:“良媛,皇上還等著召見安大人呢,小的不耽誤您回宮了。”
韓梓諾聞言只沉默也不搭話,她想如何?她又能如何?她看向安之喬,安之喬上前兩步,見她面上紅腫,關心道:“良媛近來可安好?”
韓梓諾只覺自己的心中好似開出了花兒來,她點點頭,正想問他近況如何,安之喬的話卻像巨浪一般將她的欣喜沖刷的一乾二淨,“她沒事吧?”
不必問也知道“她”是指誰,她嚥下苦澀,乾乾的答道:“小妹一切都好,勞大人掛記了。”
安之喬聞言鬆了口氣,又說:“她性子剛烈倔強,又不愛聽勸,還得勞煩良媛多費心了。”
韓梓諾扯開嘴角勉強一笑,“安大人別讓皇上等久了,趕緊隨夏公公去吧。”
安之喬見她如此也不好勉強,納頭行禮告去,卻在垂眼的一瞬間看到了系在她腰上的青色結飾,兩條流蘇垂了下來,他愕然的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