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必倦極了,濃密的睫毛下可能還垂著可憐的淚痕,他睡著的姿勢稱不上優雅,像是被疲倦逼到極限,一倒進轉椅上栽頭就進入沉睡,那雙漂亮的細腿跨得很開,彎曲的弧度露出精緻的膝蓋,青年的身材勁瘦,呈現一種骨感的風情,從這個角度是看不到腳踝,他卻還是忍不住沿著漂亮的腿線延伸自己的視線。
吳信一時之間動彈不得,這種味道他太熟悉了,夾雜情慾和頹懨的味道。且不說味道,眼前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前不久發生完的事昭然若揭。
男人的西裝外套即使再寬大,也架不住青年歪七扭八的睡姿,脖頸斑駁的肌膚大剌剌得晾在空氣中,還不安分得露出半邊白玉般的手臂,軟軟得垂在黑色的轉椅上,衣盤下襬只蓋到大腿根部,危險的邊緣若隱若現,若仔細一看還透出異常的緋紅和瘀痕。
不過吳信面對這種香豔的突發狀況向來惜命得很,看得差不多就準備懸崖勒馬,免得就不是什麼開不開除的問題了。
“在看哪裡?”
說什麼來什麼,吳信猛然回頭,手一抖差點咬到舌頭,手中的檔案卻沒留住,飄飄飛至男人的腳邊。
杜孝之衣領大開,單首支在牆壁,好整以暇得出現在裡間的門口,臉上的笑容濃郁而性感,像只饜足的兇獸剛饗完大宴才崛生出短暫的愉悅。
“如何?挺討人喜歡吧。怎麼不說話,還是說他不合你的胃口?”
吳信冷汗淋漓,嚥下喉中那卡得正尷尬的口水道:“七爺,是我的錯,我……這就出去。”
“什麼事?”杜孝之頭朝外一抬,吳信立刻會意走出去,杜孝之望了裡頭熟睡的人一眼,把門輕輕帶上。
吳信簡單做了例行會報,才低聲道:“牟一響邀請你參加品酒會。”
“怎麼是你來說,邱圓呢?”
“這是牟一響的私人邀約,雖說是品酒會,應該是聽到一些風聲,他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餘少也能賞光。”
“地點呢?”
“他家。”吳通道:“他這個人素來低調又謹慎,而且寵他的麼妹寵上了天也不是什麼大新聞,在她生日當天辦個三界名流的宴會再正常不過。”
杜孝之冷不防道:“他結婚了嗎?”
吳信蹙著眉,似乎沒預料杜孝之的問題:“沒有。有什麼不妥嗎?”
“有家底的話比較有說服力,可惜了。”
“七爺?”
杜孝之瞟著他:“你跟他交情匪淺?你們少說差了十來歲吧。”
吳信正聲道:“的確有一些私下的恩情在,但不管什麼都不影響我的判斷。”
餘時中睜開眼睛覺得眼皮重到不行,腦袋脹痛欲裂,尤其額頭的地方隱隱腫了一塊,外頭悉悉窣窣的交談聲像螞蟻排過他每一條神經般,又麻又癢。
他剛想坐起身,才發現全身虛軟無力,下面又酸又脹還溼濡濡的,不用他刻意回想就清楚得告訴他剛剛是誰在這間辦公室狠狠得侵入自己,在他的身體深處做下腥羶的標記。
他臉一熱,自己居然什麼都沒穿就被丟在椅子上,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雖說也不是第一次被帶到他的辦公室,但這麼毫無節制的亂來可是第一次,那個變態玩弄了他一整個下午,從辦公桌,沙發一路胡搞到落地窗……
他拾起身上唯一的一件外套牢牢裹住赤裸的肌膚,和上面羞恥不堪的吻痕,試圖站起來尋找自己的衣服,但一無所獲,也是,不是撕了就是髒了,就算找到也不能穿出門。
餘時中氣惱得來回踱步,哪知道雙腿居然被折騰得連自己的體重都負荷不了,腳一軟,就往後跌坐下去。
“啊……”餘時中紮紮實實得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環扣腰際的手臂伸進他的腳彎,輕輕鬆鬆就把他舉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