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前年把錢投到肥皂公司來,那樣的話已經翻了好幾倍了。
“明日我同你去去土改衙門看一哈吧。”毛學任把煙掐滅,在父親期盼中開口。他說完又道,“趕了一天的路,你洗一洗早些上床睡吧。”
大兒子是進過京、入過紫禁城、吃過御宴的,他這麼說毛順生立馬放心,一會就被人帶下去休息。他這邊一走,毛學任便道:“明日幫我預備哈……”
“六百兩銀子是不是?”毛責彬知道大哥的心思,立馬就介面,然後又道:“還是用銀元券吧,這樣帶進去才不會被他看到。”
弟弟如此細心,毛學任笑道:“國家太窮,不劫富濟貧,將民不聊生;老子吃虧,兒子不自掏腰包,良心便要不安,大家都要體諒嘛。”
毛學任和弟弟說笑間,縣城南街一處政府指定的客棧內,吏部尚書陳廣壽正在院子裡等待。客房下午剛剛噴灑了ddt,不緩幾個小時進去,那人就要中毒。他此時就想等回到北京,定要建議民部,強制全國的客棧旅館火車輪船都要使用ddt定期消毒,不然就不發給營業執照——他這一路從北京來,路上只走了五天,但還是被臭蟲蚊子咬的夠嗆。
“堅白為何非要住客棧,住在愚兄家裡豈不是更好。”陳廣壽此時來湘潭用的是吳堅白的化名,和他對接的是縣衙一個叫劉國春的官員。此人他開國前就已入復興會,還曾參加過長沙舉義,開國後入法政學堂,透過公務員做了地方官,不過他本人志願不在於此,只希望能 從軍,現在每天看的都是軍事著作,可他已經五十多歲了,這輩子想從軍怕是不能。
“蔭庭兄,按照戶部去年開始的規定,公務人員出行,幹什麼都是要發票的,沒發票無法銷賬啊。”陳廣壽笑道。“兄之府邸小弟事情辦完必會登門,屆時買些好酒,大醉一場可也。”
“哈哈,好!好!那愚兄可就記著了。愚兄日後入京,也要在你處好好痛飲一場。”劉國春性格耿直,今日一見陳廣壽便覺是多年知己,中午吃的是淡出鳥來政府標準餐,晚上兩人則在食館大吃一頓,不過酒卻沒有盡興。
劉國春笑著,又想起陳廣壽所說之事,便道:“堅白要找的毛學任就是縣城北門,他開了一家肥皂公司,生意火的不得了,明日一早我便帶去過去。不過你要找的那個彭華……”
“是叫彭得華,乃是小弟故友之故友之子,但從未見過,就知道他家在石譚鎮烏石寨。”陳廣壽扯著謊,即使到現在,他還覺得好笑,他搞不明白先生怎麼會有那麼多故友。也幸好要找的人有住址姓名,要不然真不知道怎麼找。
“石譚鎮不遠,順著漣水往上就到了,烏石寨嘛。就有些遠了,那可是在山裡。不過我明日可以傳信給那邊的農會。讓他們幫你把人領到縣城裡頭來。”劉國春好心道。
“既是故友之友,小弟還是買些禮物親自登門方顯誠意。”陳廣壽道。楊銳可是要他千萬不要找錯人。所以他得親自去走訪一遍。
“那好,那好。”劉國春覺得陳廣壽說的很對,當下也就不再勸。
第二日一早,劉國春帶著陳廣壽前往城北的毛氏肥皂公司,不想毛學任說是去了縣衙土改辦公室,兩人又折返到到縣衙,當毛學任還在外邊排隊的時候,讓人將他叫了進去。
看著毛學任下頜上的痣,陳廣壽明白自己找對人了。他笑道:“毛先生,我是工部實業局的調查員吳堅白,找毛先生是想了解一些肥皂公司的經營情況,好做個統計。”
毛學任一早來縣衙本是來辦土地徵收的,不想居然遇見了工部實業局的調查員,本就不放在心上的土地核價之事頓時放在了一邊,他歡快的笑著,見陳廣壽年輕,不好叫大人。只得按照復興會的習慣道:“吳同志幸苦了,你要調查什麼儘管問,學任知無不言啊。”
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