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時候。
秦正拾起那片葉子,漫不經心的拿到眼皮底下,目光穿透那些蟲洞,看著坑坑窪窪的水泥地。
“秦大哥,你什麼都有,一定很快樂。”
唐依依託著下巴,笑眼彎彎。
秦正給出答案,“當然。”
唐依依羨慕的嘆息,“真好。”
秦正側頭,視線裡的少女仰望天空,斑駁的光影掃下,她的臉上盡是純真與美好?
鞋子壓過樹枝的清脆聲響落入耳中,秦正的思緒被那道聲響強行拉扯回來。
他捏了捏鼻樑,將眼鏡戴上。
青山停在臺階下面,感受到以坐在臺階上的人為中心,縈繞在周圍的氣息,他的心頭不由得激起驚濤駭浪。
在秦家多年,青山的記憶裡,這個人是一座永遠無法翻越的大山,註定被人仰視,崇拜,敬畏。
這一刻,青山忽然發現,他也是個普通人。
會難過,會不安,會回憶過去,也會無措。
青山立刻暗自收起不適時的情緒,恭聲道,“先生。”
所有神色全部斂於沉穩之下,秦正淡淡開口,“都處理了?”
青山應聲,“是,都處理完了。”
秦正問,“他在哪兒?”
青山說,“池塘邊。”
秦正的眉宇間刻出深痕,他的嗓音低啞,“青山,你說……”
“還有希望嗎?”
第一次從對方那裡聽到不確定的語氣,青山有短暫的發愣,他小心謹慎的回答,“不到最後一刻,都有希望。”
秦正鏡片後的眼眸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C市一處高階公寓
裝飾極度奢華,而上等的羊毛毯子上面卻掉落著被踩稀爛的水果。
“爸,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
少年抱頭躲避,整個人上竄下跳,嘴裡不停哀嚎。
揪住少年的頭髮,中年男人頂著發福的身子喘氣,“兔崽子,老子早就告訴你,不要碰那東西,你偏要碰,這回把人撞了,你爸是玉皇大帝都救不了你!”
少年不以為意的切一聲,“爸,你嚇唬誰啊,不是你自個說的嗎,人沒撞死,給點醫藥費不就……啊——別打——”
中年男人氣的差點背過去,他渾身發抖,扯著嗓子大聲吼道,“你知道你今天撞到的是誰嗎?”
少年無所謂的搖頭,“不知道。”
當時他神志不清,就覺得血液沸騰,想發洩。
車子撞到什麼東西,他也沒管,直接開車走了。
後來才知道是撞傷了一個女人。
“她丈夫是你爸我都惹不起的人。”中年男人拍拍兒子的臉,怒極反笑,“這下子我們都完了。”
“兒子,你完了,你爸旗下的所有產業也都會跟著完蛋,我們家完了!”
少年看到自己父親臉上的恐懼,他沒了剛才的吊兒郎當,白著張臉,六神無主的問,“爸,那現在怎麼辦?”
“我可不想被判刑啊!”
“我不會坐牢的,我只是傷人而已,不會怎麼著的!”少年語無倫次,“爸,爸,你不是認識那什麼局|長嗎,還有什麼科|長,市|長,都找一遍啊,總有人可以把這事壓下去,不就行了嗎?”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中年男人面色凝重,“那要看那個人的意思。”
雖然兒子當場就跑了,沒有留下吸|毒開車的證據,但那個人不可能就此了事。
麻煩的是,他打聽到那女人要截肢,手術還沒做。
那人現在不在C市,在少榕鎮試圖說服一個叫張為峰的人給他妻子醫治。
但那張為峰跟那人有過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