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你還敢信他?你當他還是那個危急關頭,只帶上你一個奪路奔逃的雍王殿下嗎?”
木槿道:“雍王也許會被權勢富貴所惑,一時迷了心竅,可能行事兇狠,但還不至於卑鄙下流到派人糟蹋我的侍兒。”
纖羽便笑得花枝亂顫,“是敵非友,涇渭已分,皇后娘娘還敢想得如此天真,當真枉負了這一向的狠辣聲名!如今我明著告訴你,我們王爺的確念著和皇后的舊情……念著舊情,所以便不忍親自動手,才叫我處置。王爺說,要你死,要左相死,死得越慘越好,才能讓皇上因你們而心神大亂!他要你們敗,敗得徹徹底底!”
“死得越慘越好?”
木槿怒極反笑,“難道慕容琅沒告訴雍王,我死得慘,雍王的親孃會死得更慘?不知纖羽姑娘想要吉太妃怎麼死?”
纖羽雙睫撲閃,眼睛美得妖異。她靠近木槿,悠悠道:“旁的我一概不知,我只知……我要你,生、不、如、死!”
她笑得嫵媚,絢爛得不似一名小小姬妾所有,但眼底的惡毒和刻骨恨意終於在最後幾個字裡迸出,讓那張漂亮的面容扭曲得近乎猙獰。
秋水的怒罵聲已轉作驚惶哭叫,然後在男人痛快的笑聲裡發出忽一聲極撕心裂肺的尖聲慘叫,便連那哭叫聲也慢慢低了下去,只剩了斷斷續續的哭號呻。吟。
卻已痛不欲生,悲慘之極。
木槿臉都黑了,早已赤。足跳下床來,便要衝出門去。
纖羽卻似極痛快,笑道:“娘娘哪裡去?嫌樓相身嬌體弱,服侍得不夠好麼?放心,這裡還有身強力壯的,不用這麼迫不及待!”
皇后再厲害,到底是女子,還是懷孕六七個月的女子,那腫脹的雙足和蓬亂的頭髮,便足以見證她此刻精神狀態不佳。
何況,她身後尚有兩名壯漢保護,足以護她周全,再不會怕這個手無寸鐵的小皇后。
壯漢眼見木槿要衝出,果然伸臂阻攔。
可木槿完全無視他伸到前面的手臂,眼見快要衝到壯漢攔他的手臂前,光裸的腳踝轉動,竟突然轉了方向,徑襲纖羽。
纖羽還沒來得及躲閃,木槿已捉了她手臂猛地一扯,將她拉得一個踉蹌,人已向一邊歪去。
壯漢連忙要上前相助時,木槿左手扼了纖羽脖頸,右手更不遲疑,狠狠紮下……
“啊——”
纖羽只見眼前幽幽光亮一閃,竟被木槿
手中之物狠狠捅入右眼,痛徹骨髓……
木槿甚至毫無收手打算,扎瞎她一隻眼後,手中之物兇悍地往下一拖,竟劃過她面頰,在一片鮮血淋漓間抵到她咽喉處。
直到此時,其他人才看清她手中竟是一根碧玉簪。
慕容琅早聞皇后狠辣多智,將她隨身之物收繳得一乾二淨,連發際珠花都被摘得只剩了一隻最簡單的碧玉簪。
可便是這枝並不鋒銳的碧玉簪,在木槿手中化作殺人利器。
摘目,毀容,制敵,一氣呵成。
幽黑的眸子冷冷掃過兩名壯漢,以及聞聲衝進來的數名守衛,木槿居然能笑得甜美。
“各位,吉太妃的性命不重要,她的性命重要不重要?”
那幾人各持雪亮刀劍在手,對著這個大腹便便蓬頭赤足的皇后,已駭得面面相覷,一時不敢上前。
纖羽被她扼於掌中,滿臉是血地睜大僅餘的那隻眼,竟連話都說不出一句。
待要掙扎時,木槿左手竟如鐵鉗般夾緊她嬌柔的臂膀,右手再度揚起,紮下,竟在她喉管旁又捅下一記。
纖羽喑啞地慘叫一聲,連手腳都軟了,驚恐地喘著氣再不敢動彈,卻在疑心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臉上頸上的血泉湧而出,此時淅瀝瀝噴灑於地,淋溼了木